第三十九章(2 / 7)

屈起腿,一手随意地搭在膝头。

裴元岭看了摇头:“三年不见,你变了许多,只身上这股劲儿还是没变。”

山宗自顾自给自己倒了盏酒,垂着眼,懒懒散散的模样:“不就老样子,有什么变的。”

裴元岭盯着他看了好几眼,还是摇头:“变了,只是说不上来。”

他们少年相识,裴元岭见识过他最耀眼夺目的时候,那时候他身上虽有不羁,但如日中天,自有一股恢弘气势。如今却多了许多说不出来的东西。

又想了想,裴元岭回味过来了,笑起来:“是了,你多了一股忍劲。”

山宗看他一眼。

裴元岭眯着眼,看来颇为暧昧:“莫要这般看我,都是男人,又知交一场,这一路下来我都看在眼里,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还没接着往下说,一群锦衣华服的贵族子弟说说笑笑地从隔壁摸门到了这里,纷纷朝裴元岭搭手见礼。

“裴大郎君,听闻你在这里,我们特来拜会。”

裴元岭笑眯眯地点了个头。

众人颇觉荣光的模样,互相报了家门后才回去隔壁。

一些爱结交的五陵子弟罢了。裴元岭没管他们,转头打量山宗:“如今的长安子弟看到你这胡衣烈马的模样,还有谁能记得你当初的贵胄之姿,都只认得我了。”

山宗对那群人连眼睛都没抬:“我来长安又不是为了他们。”

裴元岭又笑眯眼:“自然,你是为了阿容,所以我说你在忍,难道说错了?”

山宗看他一眼,脸上挂着抹似是而非的笑,不承认,也没否认。

楼外忽而亮起一片,百姓们放起了祈福的天灯,如漫天星河放大在天边。

裴元岭指一下外面道:“今日是新君生辰,你留着不走,总不可能是只想看个庆典。”

山宗端酒饮一口,扫他一眼:“只不过是我难得出幽州一趟,才多留了几日罢了。”

“听着像借口,依我看你分明是想看别的,比如看人。”

“人?”他漫不经心地转头看向窗外:“哪个?”

话音未落,眼神凝住。

喧闹的大街上,有人自马车上下来,襦裙曳地,纤挑夺目的一抹身影,就映在他眼里。

他摸着酒盏低笑,还是碰上了。

随之发现她的身后多了个身影,是个男子。

紫瑞东来和长孙家的护卫都只在后方远远跟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