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分,亲自给的秀才功名。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居然还是个秀才,科举之事真的没办法言说。
在席书看来,以刘耀祖的学问,搁贵州考举人也不难啊。
但就是考不上!
王阳明那些贵州学生,陈文学和叶梧学问最高,可汤冔、汤训兄弟都中进士了,陈、叶两人还在埋头苦读。这跟谁讲理去?
张璁更是被誉为浙江大儒,前后考了几十年,一把年纪了去年才考上。
聊了一番贵州旧事,王渊突然问:“席师,陕西灾情如何?”
席书摇头叹息:“我哪是去赈灾的?我就是去剿匪的!”
去年各省同时出现灾情,朝廷的钱粮根本不够赈灾。各路赈灾大臣,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能救活多少灾民且不论,反正到最后都成了剿匪专员。
一旦有人举事,便有无数流民景从,赈灾粮很多成了军粮,赈灾大臣带着士卒到处镇压起义。
现在论功行赏,论的不是赈灾之功,而是各路督抚的平乱之功!
王渊对此也是无奈,老天爷太狠了,封建王朝真扛不住小冰河气候。
“唉,不提也罢,”王渊说道,“席师此次回京,左佥都御史的职务应该没问题。”
席书低声道:“听说前阵子,朝堂斗得很激烈?”
王渊点头道:“杨廷和目前一家独大,他的党羽势力,占了一半内阁、小半吏部、小半户部、大半礼部、整个刑部。科道官员有一大半,都是杨党之人。而且,太监张永拿到秉笔之权,可代皇帝批红,张永与杨廷和已经勾结在一起了。”
席书目瞪口呆:“太监可代皇帝批红?这……糊涂啊!”
王渊笑道:“依我看啊,皇帝一半是真糊涂,还有一半是故意的。先给众臣树两个靶子,皇帝亲信占据要害部门,下面闹起来以后,皇帝才能趁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席书慨叹道:“君王不能太重权术。”
席书只要在京城混一阵子,便知自己的学生有多大能量。深得皇帝宠信不说,内阁有两个跟他交好,还有一个梁储也被迫向他靠拢,老丈人是户部尚书,兵部尚书王琼也有跟他结盟的意思,工部直接被他掌控了,吏部尚书廖纪也偏向他。
杨廷和那边是一个政治联盟,王渊这边同样有着政治联盟的雏形。
并且,杨廷和、张永搞得越过分,王渊的政治联盟就越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