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赌什么?”黄峤问。
黄峨露出森森小白牙:“就赌你书房那方红丝砚,反正你也不怎么用。”
黄峤笑问:“那你拿什么做赌注?”
黄峨说道:“我可以帮你填一首散曲。”
“说定了!”
黄峤顿时大喜,他正在追求聚贤楼的秦倌人,早就想拿妹妹的诗词作品去露脸。
说笑间,几人已经来到贡院街角。
黄峨让车夫靠边停下,对兄长说:“大哥,你且去瞧一瞧,回来告诉我们谁是会元。”
黄峤立即拍马过去,宋灵儿当然也不落后。
黄峨连忙喊道:“宋姐姐,你还真去啊?快回来,那边都是男子!”
“我管它男子女子,还能吃了我不成?”宋灵儿就没有过“男女授受不亲”这种观念。
贡榜前已经围满了士子,加上应考的副榜贡生,足足有四千多人正等着看榜。
宋灵儿和黄峤来得比较晚,根本挤不进去,只能翻身下马,候在最外围听消息。
副榜进士名单早已揭晓,张赟失魂落魄站在人堆里,因为副榜找不见他的名字,几个月奔波劳顿全做了无用功——副榜贡生中会试,可直接成为副榜进士,但没有资格参加殿试。
“张兄,下次必中。”邹木安慰道。
张赟苦笑道:“但愿吧。我打算回贵阳之后,应聘去当社学教谕,一边教书一边科举。我家就做点小买卖,银子都快被我掏光了,总得找个差事养活自己才行。”
“快揭,快揭!”
数千士子的声音此起彼伏,恨不得把那书吏推开,自己爬上去将三张会试榜全部揭下。
“揭了,揭了。”
“哈哈,那是我的名字,倒数第二个!”
“里边的朋友,麻烦唱一下名,我在外面看不到!”
“第三百五十名,黄钟,直隶隆庆州学生。第三百四十九名,金濂,营州中屯卫人,监生。第三百四十八名,罗玉,四川南充县人……”
“都不要吵,听那位朋友唱名,我们在外面看不到!”
“……”
这就是诸多士子昨晚便至的原因,今早跑来根本别想挤进去。人太多了,不仅仅是考生,还有黄峤这种纯粹看热闹的家伙。
明代考中会试者,还不叫贡士,皆称中试举人。
此刻榜上有名的便稳了,因为殿试并非淘汰制,只重新排出一二三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