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才又听见他说:“在外一切小心,莫要出头,凡事让你师兄担着。”
“是。”
百年后,吟颂再回天光。一百年光景,凡世能变了几个模样,天光上却丝毫未变,他仍在佛堂,仿佛她只离开了片刻。
“师父,弟子回来了。”
“三灾六祸、七情六欲,都见过了吗?”
“见过了。”
他起身,见她衣领处留有桃花花瓣。
“你去过东丘了?”
她颔首:“回天光时路过了东丘,那里的桃花开得甚好。”
其他的重零没有多问。
吟颂回来没多久,他又去了听虚境。
一日,她正在修炼,眼前突然被白雾遮住,待白雾散去,她看见了重零。
他坐在冰面上,身体被厚厚的冰层包裹。
“师父。”
她走近:“师父。”
他在冰里,纹丝不动。
吟颂本想离开,走了几步又折回去:“是不是弟子做错了什么?”
不然为何数百年来,他都对她不闻不问。她素来稳重聪慧,头一回这样困惑不解。
“是因为斗法会上弟子输给了照青神尊吗?”
他身上的冰慢慢裂开了,睁眼时,瞳孔湛蓝。
“吟颂。”
“弟子在。”
她突然动不了,望见他起身走来,脚下踏过之处,冰凌裂开,生出遍野的绿。
他低下头,靠她越来越近:“都是师父的错。”
在他的唇将要碰到她的时候,她醒了。
原来是梦,很奇怪的梦。
过后她去问月女,为何会做那样的梦。月女说,因为她刚从凡世回来,神骨上还沾染着凡世的尘,所以才会做这种荒唐的梦。
月女没有告诉她,其实那是重零的梦,因为他在梦里执念太重,所以才把她也拽进了梦里。
吟颂离开之后,重零也来了一趟卯危神殿。
月女出来拜见:“神尊。”
他将周围设下结界:“把我的情根折了。”
月女似乎早有预料:“月女折不了您的情根。”
“为何?”
“您是冰魄石化身,神骨内并无情根。”
既无情根,斗法会那晚他又为何会在万相佛堂里破了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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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肃坐在桌对面:“帮我带句话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