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岐桑啊,是让石头生出了私心的家伙。
父神说,要渡众生,但不要爱众生。。。
“我不会救你,我就是一块石头,我能烧死戎黎,一样也能烧死你。”重零把酒杯扶正,“我没有心,别想着跟一块石头赌心软。”
天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桃花枝,漏下来的斑驳刚好落在重零眼角,岐桑借此看到了他小心藏着的情绪。
“可是你没有烧死戎黎。”
戎黎“死”后没多久岐桑就想通了,石头可能长出了心,把一半的法力藏在了通灵镜里。
他早该想到的,在他一次次闯祸、重零一次次收拾烂摊子的时候,他就该想到,想到石头长出了心。
“戎黎死了。”重零不承认,冷着眉眼,怒道,“你给我滚出去。”
岐桑掸了掸身上落的桃花:“我走了。”
重零一言不发。
岐桑回了头:“重零。”
重零说:“滚吧。”
气得不轻啊。
岐桑能理解,是他错了,是他过分,但他没有办法,他要抛下重零了。
“对不起啊。”他嘴上笑着,眼眶红了,像玩笑一样不大正经地说,“天光太冷,不能再陪你了。”
他、戎黎,还有重零,曾经在父神面前一起起誓,会守着天光、守着众生。
戎黎已经走了,现在他也要抛弃众生和重零了。
重零扔出酒杯,砸在了他脚边:“滚!”
岐桑摆摆手,滚了。
他还没滚远,重零又开口:“血玉棋失窃的那晚,你的枣子来找过我。”
岐桑止步:“她找你干嘛?”
“自己问她去。”重零转过身去,背对他,“你可以滚了。”
岐桑在原地站了很久才离开。
天光依旧灼人眼,神殿里花飞花落、冷冷清清。
拂风酿的酒很烈,入口会呛喉,就是酒不醉人。
重零去了藏经殿,借着酒意。
吟颂听闻脚步声,抬起头:“师父。”
他脚步有些晃,饮了酒,眼角微微泛了桃色:“在看什么?”
吟颂说:“史书。”
她旁边有空椅。
重零没有坐在椅子上,坐到了地上,低着头,像在跟自己说话:“岐桑的情劫到了。”
“我知道。”吟颂也看到了红鸾星在动。
重零抬头,眼睛里有厚厚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