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基和果罗一左一右地摁住了他的肩膀。
业火越滚越大,棠光闭着眼睛,在喊戎黎的名字,声音越来越弱。。。
火光罩住了半个峰顶,将她、将玄女峰千万年不化的积雪覆没。
“戎黎。”
“戎黎。”
“……”
火往她喉咙里涌,灼她的肺腑,焚她的骨,声音越来越小,她越来越痛。
红晔张开手指,地上的冰凌瞬间幻成他手里的长枪:“滚开!”
“师兄——”
不待周基说完,他便出了手,用了十成的法力,锋利的光刃将二人重重击退,摔在了对面的山峰上,震得雪花四落。
他手握长枪走上前。
重零站在业火前,看着他,目光比玄女峰的雪还要冷:“怎么?要跟我动手?”
他不是重零的对手,他也灭不掉这诛神业火。
他丢掉武器,低头跪下:“师父,红晔求您,别再烧了。”
重零不为所动。
业火越冲越高,已经看不到棠光了,只听得到微弱的声音,在喊戎黎,说她很疼。
跪在雪地里的少年红了眼,折碎骨头,哽咽着哀求:“她在喊疼,别烧了。”
“红晔求您,饶了她。”
他伸手,抓着重零的衣服,毫无往日风骨,狼狈又卑微:“师父,您烧我吧,我代她。”
“这审判神我来做,您放了她。”
“师父,红晔求您了。”
“她会死的,她会死……”
不管他怎么求,重零都纹丝不动,就那么无波无澜地看着。
他怎么忘了,重零是块石头,石头是没有心的。
“对不起师父,徒儿不孝。”
红晔站起来,毫不犹豫地跳进了业火里。
“红晔!”
这一声是重零喊的。
原来石头也会慌啊。
“戎黎……”
“我在这,我在这,不要睁开眼。”
这是谁的声音?
“舅舅。”
“舅舅。”
温时遇慢慢睁开眼,看见了一张模糊的轮廓,慢慢清晰、慢慢重叠。
是棠光啊。
是他的小白。
他抬起手,想抓住她:“别怕,很快就不疼了,我也在这,我师父不会再烧了。”
声音很低,让人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