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可不可以加冰。”
他当时也是穿着那一身橘色的消防服。
“你不知道你当时笑得多傻。”
她说着笑了,眼泪滚了下来,她抹掉:“等我们宝宝长大,我就告诉他,他爸爸是个很优秀的消防员。”她一只手覆在小腹上,一只手抚摸着棺木,“鹏哥,你别怪我,我不会再让我们的孩子去当消防员了。”
她已经把她的丈夫交给了人民,就容她自私一次,孩子不给了。
“鹏哥。”
“鹏哥。”
“……”
她守在灵堂前,一声一声叫着,也没有痛哭流涕,她不能大哭,她腹中还有孩子,孩子还太小,她不能哭。
晚上十点多,有人来敲李银娥家的门,她当时正准备要睡。
徐檀兮也还没上楼。
“这么晚了谁啊?”李银娥摆摆手,示意徐檀兮上楼,“你先去睡,我去看看是谁。”
她披了件衣裳去开门,是廖招弟过来了。
“笑笑,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廖招弟头上戴了孝,身上穿着白色孝衣,她年纪轻,随戎鹏的辈分,喊徐檀兮姐姐:“徐姐姐她在吗?”
“在呢。”李银娥回头喊了一声,“小徐,笑笑来找你了。”
徐檀兮去给她泡了一杯热茶,加了蜂蜜和红枣。
晚上很冷,徐檀兮在椅子上垫了厚厚的垫子,让廖招弟坐下,还给了她一床盖脚的毯子:“这个是果茶,孕妇也可以喝,你喝一点,暖一下身子。”
廖招弟喝了小半杯,情绪看着还算平静:“我听我奶奶说你会绣花。”
“嗯,会绣。”
她把杯子放下,恳求道:“徐姐姐,你可不可以给我绣一块盖头?”灯光照着她的脸,她皮肤有点黝黑,她很年轻,只有二十岁,刚到结婚的法定年龄,“不用很复杂,简单地绣一下就可以。”
徐檀兮答应了:“好。”
廖招弟走后,戎黎过来了。
李银娥识趣地给他们腾了地:“你们俩慢慢聊,我先去睡了。”
李银娥的卧室在一楼,徐檀兮怕吵着她,拉着戎黎上了楼。她的房间和戎黎的刚好相反,面朝东面,白天,太阳能漏进来一窗户,晚上,月亮也能漏进来一窗户。窗户旁有个绣花的架子,再往旁边是个书柜。屋里的摆设不多,但都很精致,地毯和床单都是暖色调,她应该是很喜欢君子兰,很多私人物件上都绣了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