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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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尽头有一扇窗户。
那走廊没开灯, 黑而狭长, 有教工子女没去上课,踩着溜冰鞋嗖地滑了过去, 漆黑的走廊里孩子的笑闹不绝,时间近正午十二点,教授们敲着办公室门,呼朋唤友一起去食堂。
秦渡靠在墙上,给于典海发微信:“你什么意思?”
他的语气已经有些不太好了。
秦渡早已明确表达过不愿意让许星洲住院——他不想让许星洲和一群比她更不稳定的人住在一起,身上真真切切地盖上精神病人的标签, 在一群病人的尖叫声中, 吃了安定,昏迷着入眠。
秦渡不愿意
于典海说:“那个病人的情况比较复杂, 如果只是单纯的抑郁还好说。只是单纯的抑郁我是不会建议入院的。问题是她的焦虑倾向和自杀倾向——至少我从量表评估的结果来看,我认为是一个非常危险的状态,需要专业的、训练有素的看护。”
秦渡:“危险的人多了去了,她现在状态很好, 早上还能说笑。”
于典海又给他发微信:“状态很好的人也不在少数,说笑的人也有很多, 可人的情绪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他们时时就会崩塌,秦先生。”
秦渡:“……”
秦渡道:“如果有我控制不了的情况我再告诉你, 行了吧?”
他的语气极为不善,可能于典海再提一次, 他就准备换主治了。
“好的, ”于是于典海识时务地说:“希望患者早日好转, 耽误您时间了。”
秦渡将手机收了起来。
接着,他茫然地望着楼下广袤的草坪。
那草坪上坐着背书的学生,也有社团聚在上头慷慨激昂地辩论着什么——秦渡认为那是马哲学院。他们学院的一批批学生喜欢在草坪上开辩论会,辩论马克思主义,辩论一些在实干家们看来空想太过的历史唯物主义,可又有种年轻热烈、朴素又激昂的爱国感。
有女大学生穿着裙子骑着自行车离开大草坪,有人用塑料袋裹着五毛钱一份的米团一边啃一边看书,更有学生躺在草坪上以专业书盖着脸,呼呼睡觉。
那些十几二十岁的、年青又莽撞的灵魂中,没有秦渡的存在。
他在八楼俯瞰着那片草坪。
秦渡冷漠,毫无同理心,不觉得自己属于这群蠢笨的活人。秦渡以一种天之骄子游离世外的高傲眼神俯视着这群灵魂,尽管他做到了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