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江校区里,雨打剑兰,行路灯的余光昏昏暗暗。
秦渡淋得透湿,与陈博涛一同坐在紫藤萝盛开的回廊里。
暮春的雨落在他的身上,他手里捏着把脏兮兮的雨伞,沙哑地在黑暗里喘着气。远处月季盛开,雨水滴里搭拉地汇入水沟。
打破沉默的是陈博涛:“……我开车送你回去?”
“……嗯,”秦渡沙哑道:“……谢了,我淋了一晚上的雨。”
陈博涛说:“你淋一晚上干嘛?这都他妈十一点多了,你在校园里转了一晚上?”
秦渡哑着嗓子说:“我找人。”
陈博涛怒道:“我知道你找人!”
“她跑了之后……”秦渡咳嗽了两声道:“我觉得真他妈生气啊,明明都对着我脸红了。我到底哪里差,她看不上我是不是眼瞎,不要我拉倒,我想要什么样的没有……”
“……”陈博涛看着她。
秦渡平直地道:“可是,我只觉得我快死了。”
“……所以我告诉我自己,”秦渡说道:“我步行走到她们宿舍,在路上如果能看到她,就是命运让我别放过这个人。”
风呼地吹过,湿淋淋的叶子啪啦作响。
“……咳……然后,”秦渡嗓子哑得可怕,将那把伞举起来晃了晃:“……我捡到了这把伞,我从星洲手里抢的这把。”
陈博涛不知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人影都没见到半个。”
秦渡说话时,声音里几乎带上了破碎的味道。
远处喧闹的学生早就静了,阜江校区万籁俱寂,雨声穿透长夜,紫藤萝坠于水中。
秦渡拿着那把伞,泣血般地说:“——只找到了这把伞。”
“所以我没办法,又告诉我自己……”
“……我说许星洲今天晚上是有课的,所以肯定会出来上课。我在校园里走走,应该会遇见。”
他顿了很久,又狼狈地说:“……然后我退而求次,告诉自己,这么偶遇也算命运。”
陈博涛:“……”
陈博涛笃定地道:“所以你在学校里面走了三个小时。”
秦渡无声地点了点头。
“……没找到,”秦渡将脸埋进手心,沙哑道:“……连人影都没有。所以,我又觉得明天再说吧……明天再说。”
陈博涛嘲道:“我盼你这种天选之子翻车,盼了二十年,没想到你跪在一个小姑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