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一旦他们出现任何差错,好比说今日之视频被有心人编辑后再次上传,变成警方被犯罪分子恐吓后落荒而逃,他们身前之人会得意洋洋,而他们身后之人也无法谅解,这才是最大的悲哀。
“我理解您的心情。”林辰抬起头,望着被晚霞烧得通红的天,“但我们这个行业中,勇气所指的不仅是抛头颅洒热血,它同样也指的是在面对犯罪分子的适时退走和保存实力。在我和在您所保护的大多数人看来,您的生命,比那些垃圾、臭虫、社会渣滓的生命珍贵一万倍,所以,请您珍惜。”
江潮没有说话。
林辰想了想,又说:“我虽然无法解决那些矛盾的社会问题,但当前的问题,我仍然可以尽力而为,所以我向您保证,今天直播的的视频,绝对不会出现在全世界的任意表层网络上。”林辰回过神,望着车内面孔紧绷的少年人说,“因为王朝他,真的很能干。”
江潮还是沉默,林辰觉得,在他的人生中,已经很少遇到这样固执的人了。
过了好一会儿,江潮才再次开口:“反正我的脸已经出现了是吗,走不走都没意义了吧,要炸还是会炸,你们还是需要留人拆除这些摄像头,让我来吧。”
车窗降下。
他听刑从连探出头来,问:“江潮为什么还不出来!”
刑从连少见地对他提高了音量。
而他的耳机里,又传出了江潮的低语:“我这是任□□。”
江潮这样问他。
望着刑从连冷得能滴水的面容,林辰低下头,对电波那端的人说:“不,您的选择,终究是出于本心,而不是做给其他人看的,我选择尊重。”
……
如果说,这是一个悲情故事。
那么在接下来的镜头中,他们会看到火光和浓烟,看到战友最后的坚持和破碎的面容。
但这个世界上,也不总是悲剧,偶尔会有些好运。
总之,似乎并没有炸弹,有的只是江潮伸出的黑色手套,和最后归于黑暗的画面。
刑从连一言不发,猛踩油门。
他脸色难看的时候,真的会让在场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噤若寒蝉。
车厢内,王朝证小心翼翼地指挥江潮拆除摄像头:“江队,2号摄像头,应该在一个塔吊上,您抬头就能看见,那个摄像头拍不到您,您可以选择从三楼上去,拆除它。”
他边说,边探头通过反光镜观察刑从连的表情,像是自己生怕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