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傍晚时,天阴了下来,这显然不是什么太好的预兆。
任闲在处理完手下那些,如约回到了楼上的会议室里。
事实上,作为资深的重案组探员,对于处理内鬼有一套内部流程,究竟是现杀还是做饵,都有不同的考量,外人还真得不好过问。
但林辰想,任闲大概会选择将今天发生的一切,封存在自己心里,因为他现在已经很难再相信其他任何人,起码在关于方志明的这个案子上,他已经失去了信任的能力。
这就好像必须把不适宜播种的种子贴上标签,封存在储藏室的角落,然后静待春风和适宜的土壤。
秘密这种东西,大抵如此,并非不能说,而是始终没有到达那样恰当的时机,他真的太了解这种感觉了。
就像方才,他与刑从连的对话,到他说完关于喝酒的问题后,就很自然地结束了。
而刑从连也并未就是否会请客这件事做出任何表态,意思是他在那之后,不仅没有回答好或者不好,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再说下去。
与刑从连深交后,他才发现,这人真是与外表完全不符地谨慎着。
那么,造成这种谨慎的过往,也自然是个秘密。
林辰写完最后一条主题帖,将之交与对方审核。
刑从连看完后,很吃惊地说:“林顾问,就这几条主题帖,我都有想把你铐起来的冲动了。”
他的语气和表情非常自然,好像先前他们并没有进行过任何私下谈话一样。
林辰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虽然嘴上这样说,可刑从连却迅速地将他写得那些肮脏下丨流病态的语句翻译出来,并输入电脑,而任闲只要完成复制黏贴的工作就可以。
而在这之前,刑警队长已经完成上千人心理测验的计划安排,其中包括具体执行人教室安排和先后顺序等等一系列工作,他好像天生擅于安排和整理,干起正事来高效到可怕。
以至于付郝下课后赶来时,对于这样的安排也几乎无话可说。
要知道,付教授专攻心理测量方向,主持过许多大型联合测验,对于测验计划的好坏实在太有发言权了。
“同时进行计算机测试和纸笔测验啊……虽然从测量误差的控制上不太可取,但是如果赶时间也没什么大问题,我等下去我们机房准备下,可是这里为什么还有条细则,让参加计算机测试的学生先在食堂里集中,再由我带队去机房?”
“为了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