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也兴讲到这里,将碗中的黄酒一口喝干,继续说:“他当然不想、也绝对不会收这笔钱。但是,他很苦恼的是,他想把这笔钱还给当事人,但是当事人不承认,也不会收回去。如果他把钱交给纪委,这笔钱的数字不小,他担心会得罪当事人,也担心纪委会误会他。所以,他一直想不好了。这两天,就一直来骚扰我,让我来替他想办法。我看到他顾忌这么多,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他?害得我这两天自己都休息不好。”
梁健听了曹也兴这么一说,就非常肯定,其实曹也兴说得就是他自己。
某省一把手带着他的手下,就是说沈伟光带着狄旭杰!
看来,曹也兴当初放自己的鸽子也有其不得已之处。今天,曹也兴冒着风险,跟自己聊这个事情,似乎也充分体现了对他梁健的信任。
于是,梁健心里对曹也兴的那一丝不好的看法,也有了改观。但是,他一时也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来。他说:“既要不得罪送钱的人,又要对得起组织,这的确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是啊!曹也兴非常苦恼,又带着埋怨地道:“我真的想不通,那个某省一把手,为什么连最起码的组织纪律都不懂了?竟然带着手下来送钱!难道他把组织上送他到地方上去时千叮咛万嘱咐的纪律问题给忘记了?难道真是当了一把手之后,被权力给冲昏了头脑?”
听到曹也兴这么说,梁健心里也产生了一丝疑问:“曹局长,你是管干部的局长,对这些一把手你是最了解的才对。做事做人都具有一贯性的,你觉得这个某省一把手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吗?”
曹也兴认真地回忆了一下,摇头说道:“按照以往,这个一把手是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他虽然也有不足的方面,但是最基本的政治素质还在的,毕竟是久经考验的干部了,否则上层也不会用他。”
梁健说:“曹局长,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
曹也兴忙问:“是什么样的假设?”
梁健说:“会不会,某省一把手根本不知道他的手下,在酒盒子里塞入了钱呢?”
曹也兴忽然眼睛一亮:“我怎么没有想到?这很戏剧化,但是这真的有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事情就好办了。”梁健看着曹也兴说,“如果您的朋友相信我,就把酒和钱都交给我来处理,我一定会办得妥妥贴贴,既不会让组织上误会你的朋友,也不会得罪某省的一把手和更高层。至于那个送钱的干部,这样的人即使得罪了,我相信没什么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