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面色骤变,一时无言。
顿了顿,他还想解释甚么,贾蔷却与他摆了摆手,随后侧眸看向尹江,淡淡笑道:“尹褚那个废物,的确是被人所杀,而非自杀。不过,并非是我所杀。他应该算是弄巧成拙,自己作死。原是想以死之悲壮惨烈,来证明他的忠诚和无私,来逼迫娘娘让步,博取同情,他甚至还留下了遗书。只是没想到,有人将他的假自杀,变成了真自尽。那个废物死的实在是,可笑。”
尹河怒声咆哮道:“狗贼!你敢羞辱先父!”
贾蔷视若罔闻,看向御台上的李暄,笑道:“皇上没同他们说过,尹褚是怎么死的?”
李暄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看着贾蔷摇了摇头。
贾蔷笑了笑,不再提这一茬,他问道:“皇上,臣南下离京,是你和娘娘同意过的。如今臣不在意他们说甚么,只问皇上一句,臣到底离得,离不得?”
李暄看着贾蔷,苦恼道:“贾蔷,你何必非要逼朕?你要是将小琉球、德林军和德林号都交出来,朕拼着这个皇上不做了,你想去哪就去哪,如何?”
贾蔷哈哈笑道:“你还真实诚。太上皇死的不冤,李曜、李晓、李时他们,也都败的不冤。”
“胡言乱语,丧心病狂!”
韩彬闻言面色剧变,厉声道:“你竟然敢诋毁圣躬!!永城候,临江侯,你们怎么说?你们同样世受皇恩,此等狂妄之辈,当如何处置?”
永城候薛先身量高大,面容黝黑,听闻此问,他缓缓道:“元辅,吾等武将,持戈之人,不善言辞。”
韩彬点点头,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动手罢。贾蔷之罪,无需多言。只蓄养私军,无旨调兵入京一事,就是杀他一百回都不为过!拉出去,于午门外,明正典刑,以昭天下!并传令忠勤伯杨华,立即肃清贾逆余孽!”
韩彬话音落,御台上李暄忽然开口,道了声:“且等等!”
韩彬闻言眉头一皱,回头看向李暄,拱手道:“皇上,还有何圣宣?”
李暄叹息一声道:“元辅,贾蔷是有功于社稷的,你又何必……”
“皇上,此事不必多言!”
韩彬悍然打断李暄之言。
李暄面色抽了抽,叹息一声道:“朕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相识一场,朕还想最后再请贾蔷吃一盏杯中酒……来人!”
陆丰忙躬身,从一旁接过一个托盘,托盘上装着一只九龙金杯。
李暄看着贾蔷道:“吃了这一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