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有没有说,想怎么享福?这几年他虽无甚功劳,多少还有些苦劳。想享甚么福气,我成全他!”
尹家太夫人道:“他说古时候有个曹国舅当了神仙,如今他要当尹国舅,要当神仙。所以,要去南海求仙问佛。”
尹后闻言,轻咬细牙,道:“去南海?为甚么偏去南海?”
尹家太夫人笑道:“是啊,我也这样问他,为甚么偏往南海去?他倒是理直气壮道,因为南无观世音菩萨啊!”
尹后终忍不住笑啐道:“本宫看他就是在胡扯!都道外甥像舅,再没差了!尹朝这是想闺女想的,快想瞎了心了!贾蔷没告诉他,子瑜年底前就能回来?”
尹家太夫人笑道:“怎会没说?那日虽是不欢而别,可该说的也都说了。只是你这兄弟寻思,贾蔷早晚还要南下,既然如此,他也想跟着南下。儿子就不管了,一个个活蹦乱跳的,却着实放心不下子瑜,还是打心里觉着,闺女这辈子吃的苦太苦,一人远嫁到那么远,心里舍不得……”
尹后闻言沉默稍许道:“何止他们舍不得,走那样远……连我也舍不得。只是,贾蔷一心想南下出海,朝廷里的官儿们,也都容不下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太过出众,必遭人忌。天家到底还要靠百官治天下,所以,就算本宫和皇上都信任他,也留不下他。不过……”
话音一转,尹后笑道:“母亲也不必难过,贾蔷是个有孝心的人,前儿还和皇上说,过二三年,天下大治了,还要奉我乘巨舰出海,巡幸大燕万里海疆!除了始皇帝巡过海外,历朝历代,能巡海的天家屈指可数。我去探过路之后,还要五儿也亲自去。到时候,连母亲也一道去。子瑜送回来的信里说,观海之阔,遥遥不知几万里。虽登高处,穷极目力也难望万一。使人于其间,似蜉蝣于苍穹间,她很喜欢。”
尹家太夫人笑道:“这孩子,还真能摆!他才回来时,我原还担心,会不会因为兵强马壮,就变了性子,端起权阀的架子。没想到,到家后仍是那样,该叫人的叫人,该吃饭的吃饭,还说些笑话乐子。只可惜,到底难入你哥哥的眼……”
尹后笑了笑,道:“难入哥哥的眼也是应该的,大哥是正经科甲出身的士大夫,儒教门徒。他们这般排斥贾蔷,以为其天理不容,原也是好事。不然日后再出一个贾蔷这样的人物,到底有没有野心,谁又知道?对了母亲,月末可得闲?”
尹家太夫人奇道:“怎么说?”
尹后笑道:“皇上和贾蔷去岁在昌平修了一座小行宫,又有温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