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闻言笑道:“半山公的话,国公爷自然信得过。只是这些话合该同国公爷说,与我一个妇道人家说,又有甚么用?半山公总不会以为,我能代我们国公爷做主罢?”
韩彬面上不笑了,缓缓道:“这些事,老夫当然会直接书信贾蔷。但眼下要紧的是,德林号名下的酒楼、茶肆、戏台班子、说书楼、冰室,还有最重要的漕运,必须即刻恢复。眼下四处都是诋毁圣恭之妖言,因发动的是百姓,正是以往贾蔷一贯的手法,是老夫以身家性命在御前做了担保,绝非贾蔷所为。而想洗刷嫌疑的最好法子,就是由你们来破除这些妖言。
林府之事,朝廷已经有了交代。那三百名士子悉数革除功名,发放安南,等于将生死都交到贾蔷手里,任他发落。
恪荣郡王李时被圈了起来读书,等于废了一半。
皇上原本要亲自落笔罪己诏与贾蔷,是老夫劝下了……这要写出来,才是种祸之本!
但皇后娘娘,也会亲笔书信一封与贾蔷,告罪缘由。
亘古至今,何曾见过有如此向一臣子让步的朝廷和天子?”
李婧到底城府不够,轻声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就怕……”
韩彬生生气笑,眯起眼道:“无论怎样想,但见招就要出招。朝廷做到这一步,你们贾家若没有相应的回应,就是你们的不对,明白吗?便是如海此刻醒来,也必是要让你们即刻恢复!”
李婧没有迟疑太久,缓缓道:“好,就依半山公之言。”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传来禀告声:“太子殿下驾到!”
结果几乎同一时间,李暄的身影就出现在前厅。
一手撩起门帘,风风火火的进来。
韩彬见之皱眉,沉声道:“太子,何故在此?”
往臣子家跑和回自己家一样随意,着实不像话。
李暄却惫赖浑笑道:“这不是怕李婧不给元辅你体面吗?”
话没说完,就见韩彬面色骤变,厉声道:“臣子妾室之名,也是太子能叫的?成何体统!!”
李暄还是有些怕这个老?头的,连连道:“好好好!算我失言,算我失言成了罢?不过贾蔷在时,是他让本宫这样称呼的。他这小妾是花木兰一样的女中豪杰,江湖儿女,不讲那些繁文缛节。你老也真是……”
韩彬收敛了怒气,语重心长道:“如今外面那些人对太子极不友善,恨不能处处挑殿下的毛病。果真让外面知道此事,东宫失礼,绝非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