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你以为十三行当如何处置?”
就当李时头都抬不起,羞愧的几无容身之地时,身为太子太傅的韩彬还是给他留下了体面,尽管,眼下大燕根本没有太子。
贾蔷闻言却是冷笑一声,道:“元辅洞察万里,该怎么处置还用问我?”
“贾蔷,好好说话。”
林如海轻声提醒道。
贾蔷顿了顿后,却还是摇了摇头,示意无话可说。
这几个真不是好人,分明是拿他当磨刀石,来给李时上课来了。
却不想想,果真李时为储君,今日他若暴怒相对,岂非为将来种祸?
看出其仍有怨意,郭松年劝道:“今日皇上和元辅请国公前来,一是因为此事事关贾家和江南九姓,其二,则是国公对于出海之事心心念之,多少回宣明将来要驾舟海外。十三行要禁海,所以请国公前来反驳之。国公何故意气用事?”
甚么叫官场太极高手?无过于此。
也由此可见,对于他,文官一脉从来未放松过警惕之心。
当然,也能理解。
一个如此年轻就骤升国公,且还会如此赚钱的权贵,文官又怎么可能果真当成自己人?
即便有林如海在,缓冲了大部分猜疑,但该堵的时候,仍要堵。
郭松年此言,无异于告诉贾蔷,将来便是不想出海,也一定要出海!
今日之行,有拿他当磨刀石之意,或许也有断其后路之意。
郭松年未必有敌意,此法在他还有隆安帝和韩彬看来,也许还有保全之美意在。
但是,始终是防备之心为重。
贾蔷恍然,他苦笑了下,摇头道:“除了我先生外,武英殿上无好人。”
郭松年无言,韩彬呵呵笑道:“贾蔷,何处此言?”
贾蔷直言道:“我将来是想着要出海,海外有无限广阔之天地,穷我一生也难逛遍,可我自己要走,和被你们逼着走是一回事么?半山公,彼辈虽有大才,终不过一群老官僚。”
韩彬却哈哈大笑起来,道:“好心当做驴肝肺!你要携全家南下,这合乎规矩么?你先生为了此事费了多少口舌才说伏众人,成全你的心意。如今我们倒成了坏人?你若不领情也罢,乖乖留在京里,当你的绣衣卫指挥使罢!皇上答应放你出京,还很是舍不得呢。”
隆安帝冷哼一声,目光不善的看着贾蔷。
贾蔷心里一个激灵,这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