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绿古铜鼎,悬着待漏随朝墨龙大画。
这些皆御赐之物,太祖御笔。
便是隆恩宠遇,即便当朝一品宰相家里也未必能有。
可惜啊……
纵这等家底背景,然子孙不肖,也只能没落至斯。
如今府第依旧是当年的府第,可这承爵人,又焉有当初荣宁二公在朝时权倾天下之威望……
这般一想,赵东林心中对公府高门的敬畏感就消去了大半。
几番客套后,赵东林落座客位,道:“今日冒昧前来,实是有事相求。”
贾珍心里有数,面上豪气,道:“赵兄有事不妨直说,但凡兄弟能办的,绝不推搪。”
赵东林闻言一笑,心知这等勋爵子弟做大事或许力有不逮,可人情往来的应酬却是一等一的好手,随即便将贾蔷手中有染布良方一事说出来,最后赞道:“贾家不愧是百年华族,连太上皇和皇上都下旨称赞,族中子弟也争气,将军这样的族长,实为天下家长之楷模啊。”又道:“我赵家门下有些许产业,其中以东盛布号为主。原不该打扰贵府,只是听说贵族蔷公子将一份染布方子卖给了恒生王家,所以才厚颜上门相求方子。若能得此方,东盛号愿出白银一万两购买。”
贾珍闻言面色骤然一变,一万两银子,即便对宁国府来说,都绝对不算是小数目了。
宁国府每年的进项大都靠田庄收成,那么多庄子,一年了不起也就五千两银子,遇到灾年,连一半都够呛。
这一万两银子,却顶的上宁国府二三年的进项。
他沉吟稍许后,缓缓道:“赵兄既然开了口,无论如何,兄弟不能不给这个面子。只是如今我那族侄不在京中……且宽候两日罢,我且派人去问问?”
赵东林笑道:“虽贵府蔷公子不在,可方子却在芸公子手中。我本想直接去芸公子去买,只是想来他不过一个孩子,又在金沙帮那样的虎狼之地,果真给了他一万两银子,家大人又不在跟前,岂非害了孩子?到那时,连我赵家身上都要背上一份罪过。如今贵府的蔷公子身份不同一般,不好惹人误会……所以还是来寻将军这个贾族族长来商议。”
贾珍一听,面色好看许多,点头道:“赵兄不愧是都台大人亲弟,法理人情都想的明白周到。也罢,兄弟我就亲自陪你走一遭罢。”
赵东林闻言一笑,从袖兜里掏出一叠银票来,放在桌几上道:“毕竟是贾家内部事,我这个外人就不参与了。将银票留下,明日派人来取方子就是,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