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守城甲士披坚执锐,在城头烧陈醋,面缠白巾。每日黄昏换班时,都得以烈酒擦身,喝药,才能入城回家。
牧野城内,货物开始变得格外紧俏,粮食蔬果,一日一个价。虽然城外没有发现染病个例,但依旧人心惶惶,平民百姓鲜有出门,青楼妓院也闭门歇业。
今日一早,楚长辞从城外归来,他去了一趟楚家军驻扎的营地,很不幸,楚家军中也出现了感染疫情的士卒,死亡人数多达三百,确认患病者更有五百之众。军队采取了坑杀焚尸的严酷策略。军队人心不稳,陆续有人叛逃。更有一营近乎叛变行径的擅自脱离守地。楚长辞此去,便是为了镇压和安抚军队士卒。
回到楚府后,舒舒服服泡了一桶药浴,让下人拿走衣物焚烧,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直奔书房,让府上仆人去请来嫡长子楚望楼。
楚望楼重伤初愈,脸色依旧苍白,气息浮动,坐在檀木椅上与父亲议事。
“父亲,军中情况怎样?”
楚长辞神色凝肃,叹道:“不容乐观。一日不解决瘟疫之患,军心便一日不得安稳。”
楚望楼忧心忡忡道:“此次瘟疫,是不是和蛮夷有关?”
楚长辞面色凝重,缓缓点头:“疫情确实是从蛮夷的尸体上传来,六部蛮夷联手犯境,果然另有隐情,监司楼的诸位道长推测,它们部落极有可能出现了瘟疫,死伤不少,走投无路才会举兵犯境。”
“九老山那边呢?”
“已经派人传信,一来一回,少说也得月余。”
一个月?那得死多少人!
楚望楼愈发苍白。
人族自古艰难,除了妖祸之外,还有各种天灾,其中瘟疫是最令人闻风丧胆的灾祸。一旦发生瘟疫,基本只能用命来填,修为强横者或许不惧瘟疫,但天底下终究是百姓居多。楚望楼倒不是悲悯那些普通人,而是心疼军中士卒,五万士卒是楚家花费银子喂出来的底蕴,损失一人,就减一分。他是今后的楚府当家人,如何不心疼?
“瘟疫大体已经控制下来,不会传播到这边,但无根治之法。”楚长辞叹道。
“军队那边,闹事者如何处理?”
“杀!”
“父亲,此法终非长久之计。”楚望楼苦涩道。
书房的门被敲了三下,不等楚长辞出声,门外的人便自行推门而入,云若水孤身一人而来,手上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汤。
楚长辞皱了皱眉,又快速平复,温言道:“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