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给我带了礼物?”顾瑾看着李桑柔拎着的那只相当大的包袱。
“还真算是礼物。”李桑柔笑应了句,将包袱放到靠门的小几上,跪在暖炕前,俯身叩头。
“大当家与我,不用这样的大礼,快起来。”顾瑾欠身伸手,示意李桑柔起来。
“这是我的心意。”李桑柔再磕了一下头,站起来。
“坐吧。”顾瑾示意对面。
李桑柔看了看,指着炕前扶手椅笑道:“我坐这儿吧,炕上太热。”
顾瑾笑着点头,沏了茶,推了杯到李桑柔面前,指了指李桑柔搭在椅背上的羊皮袄,忍不住笑起来,“大当家刚到建乐城的时候,世子可没少跟我抱怨你的狗皮袄。”
“他抱怨之后,我就改了,这是羊皮。”李桑柔笑着解释。
顾瑾失笑出声。
世子抱怨她的狗皮袄连个罩面都不绷,粗陋的像个蛮人,她把狗皮换成羊皮,这羊皮袄还是连个罩面都没有,还是一样的粗陋。
“说你瘦了不少,真瘦了不少。”顾瑾笑过,仔细打量着李桑柔。
“您也清减了。”顿了顿,李桑柔笑道:“前一阵子病过一场,这一年事儿多,赶得有点儿紧。”
“多谢你!”顾瑾郑重欠身。
“不敢当,都是份内的事儿。”李桑柔忙欠身还礼。
“嗯,我问世子,你再一次救了他,这份救命大恩,当如何,世子回信说,这是他和你的私事,在你这里,是份内的事儿?”顾瑾看着李桑柔笑道。
“世子的事,都是我份内之事,皇上的事,也一样是份内之事。”李桑柔欠身笑道。
顾瑾笑着,没说话,冲李桑柔举了举杯子。
“你的船厂怎么样了?”顾瑾抿了口茶,接着笑道。
“不怎么样,还没找到真正会造船的,我想造大些的海船,要能抗风浪,要快,还要平稳,现在看到的,都是工匠,只是把自己那一块做的极好而已。”李桑柔叹了口气。
“千里马和伯乐同样难得,不过,总会有的。”顾瑾凝神听着,笑道。
“嗯,之前在豫章修滕王阁,现在的船厂,都让人感慨,夸夸其谈的读书人太多了,个个能写会说,却百无一用。
“真正能建屋修桥,统筹计算,造船造车,修筑道路的,极其稀少,工匠们不识字,只知道自己手里那一点点手艺,识字的人觉得修缮建造是工匠之业,低贱不入流,偶尔有几个在修缮建造上有天赋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