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也能在半坐半躺的时候,抬起头,自己端起碗喝水。
喝过早上那碗药,李桑柔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沾满鲜血,已经硬挺发黑的衣裳,微微低头,闻了闻。
真是难闻!
之前,她竟然没有留意到,看来,她的嗅觉也好起来了。
李桑柔往后靠在靠枕上,叹了口气。
嗅觉一好起来,这臭味儿可就有点儿没法忍了。
他们把她腿上和肩胛的两处伤口擦的洗的干干净净,包的严实整齐,可别的地方,唉,他们确实没办法。
算了,再臭上一天两天再说吧。
孟彦清探头进来,见李桑柔醒着,进了船舱,站在船舱门口,笑道:“老大这气色好多了。
“咱们现在在江州城码头,是一直在这里,还是往扬州,或是别的地方?”
“去扬州吧。”李桑柔答道。
“好,这就能启程,现在就走?”孟彦清笑道。
“走吧。”李桑柔微笑道。
顺江而下的两条船,走的悠闲缓慢。
隔了一天,李桑柔歇出了些力气,吩咐大常拿了身干净衣服进来,又拿了把剪刀,自己一个人慢慢剪开身上血污硬挺的脏衣服,慢慢换上干净衣裳,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累得出了一身汗。
船泊进安庆府码头时,李桑柔已经能自己洗脸擦牙了,受伤以来头一回,洗了脸,擦了牙。
董超进来,坐到李桑柔床前,细细说着打扫道观的情形。
“道观门口两具尸首,道观内三十一具,总计三十三具。
“那只钢笼子里面全是倒刺,极其歹毒,没带工具,就没动那只笼子,用棍子挑着点的数,笼子里一共十二具尸首。
“笼子外十九具尸首,除了一个是被两枚钢刺透胸而死,其余的,都是死在老大剑下。
“他们都住在三圈的屋子里,五间上房,三间里面堆着原先道观的杂物,两间打通住人,只有一张床,衣物也是一个人,看样子是那个路大的住处。
“两边厢房都是打通的,两边都是二十张床,东西两边靠墙排放。
“西厢房,十九张床上铺着被褥,空着一张床,看衣物,是女子住处。
“另一边空着七张床,十三张床有人住,是男子住处。
“看起来全部都在了,没有外逃的。
“后面还有一进院子,是厨房,院子里搭着棚子,左右两边,总共摆着十张八仙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