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哀叹连连,好一会儿才道。
“还能如何,绝不能叫婉茹被那老虔婆磋磨死。”
“我俏生生的闺女,珍宝似的送到宋家,宋家却如此糟蹋!”
“我只想早早接她回来,大不了唐府养着她一辈子,有她两个嫡亲的哥哥在,总不会叫她再受苦。”
听了这话,穆宝云却不置可否。
到底杨夫人想得还是太简单了!
或者说,涉及到自己的掌上明珠,便也犯了糊涂。
既然她开了口,追问了这事儿,自然也存了心要关上一管。
想了想,还是坦言道。
“嫁出去的女儿,便是和离接回府中,恐怕也不妥当。”M.
“一来唐府两房已经有了各自的子嗣,你也迎了两房媳妇,再叫女儿回来长住,她们心里又该如何想?”
“二来你与唐将军年事渐高,你们在的时候,或许面上还过得去,可若撒手,她又该如何自处?”
“三来那宋淮安虽有些愚孝,却也一心对婉茹,并非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婉茹心里怕也再装不下别人,就这么强行分开,婉茹想不开,身子哪里会好得起来?”
听了穆宝云的话,杨夫人怔愣片刻,再次捶胸痛哭,一时气上不来,险些晕厥。
嬷嬷丫鬟们大骇,立即手忙脚乱的将人往里屋抬,又匆忙去请大夫。
场面一时兵荒马乱,穆宝云也不好再坐,只得等杨夫人缓过来。
因着杨夫人身子欠妥,穆宝云将采采和未晞招回,先行告辞离开。
回去的马车上,穆宝云一直沉默,采采和未晞疑惑之余,又有些好奇。
“外祖母,听闻杨老夫人病倒了,莫非情况不妥?”
穆宝云摇摇头,想了想,便也没有对她们二人隐瞒,将唐婉茹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们。
听了唐婉茹的悲惨遭遇,采采和未晞都唏嘘不已。
穆宝云想到采采的性子与那唐婉茹有几分相似,便拉过采采的手道。
“那唐婉茹便是娇宠着长大,被保护的太好,这才遭了那宋王氏的连番算计。”
“其实那宋家不过是耕读之家,要不是有个做知府的儿子,宋王氏也不过是在地里刨食的粗鄙农妇。”
“可一朝得了富贵,便张狂了起来,如此欺辱自己的媳妇儿,真真是可恶至极!”
她的话得到了采采和未晞的认同,两个丫头齐齐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