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宣德殿前一棵冠盖漫天的古木上,雀儿扑棱着翅膀飞跑了,值守在外的两个小黄门偷偷回头看了眼,旋即站好——
殿内,皇帝笑的连连捶击案几:“哈哈哈,朕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就是没料到这么快,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哈哈,哈哈哈”
崔侯笑的鼻涕眼泪都下来了:“臣这酒瓮还没冷呢,他们就又闹起来了!”
太子端坐一旁,脸黑如锅底:“父皇,崔侯,请莫要笑了!还是想一应对之策才是道理!”
皇帝抹了把眼泪,故意道:“什么应对之策,故人重逢,斗了两句嘴而已。”
太子气急败坏:“父皇,你是没看见,他们他们”他虽没吃过猪肉,但好歹亲爹娘恩爱缠绵了这么多年,他算是见过猪跑的,“子晟他,他”
“子晟很欣喜,是么?”皇帝安静的接上。
“父皇说的不错。”太子泄了气,“自重逢后,我看子晟气定神闲,谈笑晏晏,毫无孤傲激愤之意,还当他已经将过去抛诸脑后了,谁知谁知”
“谁知,全不是那么会事。”皇帝语气温和。
太子叹了口气——把兄弟一见了那女子,眼睛也亮了,脾气也来了,整个人都活泛了,跟刚才相比,之前他的温和就跟隔了层纱帘般隔膜。
“父皇,你早知道会如此么?”太子抬头看亲爹。
皇帝微笑着摇头:“朕不知,朕也不能断言子晟是否已前事尽忘了。不过,现在知道了。”
太子懊恼道:“早知如此,就不该叫程氏与袁家定亲,如今这叫什么事啊!父皇也是,怎么不早点让子晟回来啊!”
皇帝捻了捻胡须,不无苦笑:“说句实话,这五年来程氏一点想嫁人的意思都没有,袁慎屡屡去永安宫献殷勤,都被挡了回来。哪个能料到,她一动念头,第二个月就订下亲事,回了趟家,两边连文定之礼都过了,哼哼,宣太后也没想到,这也忒忒不讲究了。”
“那是不如陛下讲究。”崔侯呵呵笑道,“陛下和皇后娘娘从互生情愫,到正式求娶,足足过了三年。”
“多嘴!”皇帝笑瞪了崔祐一眼,“总归比你强!”憋了一辈子都没好好表白过。
崔祐摸摸鼻子,调转话题:“就是子晟,从对少商生出情意到请陛下提亲,也过了好几个月嘛!少商这孩儿,到底行事操切了些,是不是心急嫁人啊。”
太子忍无可忍,大声道:“父皇等了三年,一来因为父皇年长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