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告诉他少宫的屋舍不在这里,结果次日又见到了他,我就又给他指了一回路。谁知他脸红了半天,结结巴巴的吟诵了子衿给我听”
少商故意大声吸气,调侃道:“然后堂姊立刻答应了?”
程姎羞涩道:“起初我没理他,可他一天天上门来,有时给我捎卷书,有时给我带些锦缎,还有一回,他不知哪儿摘了一捧野果给我,说是他尝过最甜的果子——可我依旧没理他,因为”
少商给她补上:“因为你要照看程家,二叔父都告诉青叔母了。青叔母知道了,全家也都知道了。”
正给程姎上簪的青苁夫人听了,百忙中伸手出来轻敲了少商一个爆栗。
萧夫人这才知道侄女不肯出嫁的真正缘由,破天遭的打了程姎一顿手板。
“阿母还成天说我犟头倔脑,其实你也不遑多让,不论阿母打骂你吓唬你,你就是不回头!”少商摇摇头。
“那个时候我想好了,你不嫁人,我就不嫁人。所以后来听到阿嘉定亲,心里也没怎么样。”程姎道,“直到一年前他兴冲冲的跑来说,他曾祖父要来家里提亲了——我端酪浆给他时,衣袖滑下,我看见他胳膊上的陈旧鞭伤”
当时她忽的落下眼泪。
程少宫告诉过她,班嘉为了争取婚事被班老侯爷惩治的十分厉害。要知道,作为家中独苗,班嘉打出娘胎就没被碰过一指头。
直到此时程姎才明白,这个文秀胆怯的少年,在被逼着定亲前跑来自己窗前哭泣时,是真的无比伤心痛苦;而他为了能娶她,曾经做过多么大的努力。
所以萧夫人打算回绝亲事时,程姎一面告诉自己这样正好,不用费力当面拒绝班嘉,一面却不能自抑的躲着哭泣——她觉得自己很卑劣,堂妹还困在深宫中,她却动心思嫁人了。
“嫋嫋,你真的能出宫嫁人么?”程姎犹自不放心。
少商满口保证:“你放心,我要是想嫁人,随便吆喝一声,等着娶我的能从上西门排到平城门!你好好的嫁了,全家人就都放心了。”
在一旁坐着吃点心的桑夫人听了,故意响亮的呵呵一声,似笑非笑的看过来,少商知道她想起了什么,脸上有些尴尬。
不过少商这话虽夸张,却也有一定道理。若说以前的她只是寻常美貌,然而在天下最尊贵的地方高居数年之后,却提纯出一种透彻无瑕的气质。
程姎侧头看去,见堂妹玉雪无瑕的面庞上如花蕊上的露珠般清丽绝俗,黑白分明的大眼波光流转,配上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