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议的是你阿母!”
“那又如何?”程始满不在乎道,“我也非议我阿母呀。”
萧夫人:……
“何况……”程始拿过案几上的解酒汤一口饮尽,重重放下,“嫋嫋哪句话不对啦!阿母就是恨不得将阿止日日圈在身边,娶什么天仙都一样。还有,阿母也的确势利嘛!自小就不把二弟看在眼里,动不动说他没本事,使唤起来却叫一个顺手!”
萧夫人不忿,刚想张嘴,程始又抢过话头:“你别又来‘长辈之非亦无非’那套!”
“我就看不惯那帮儒生的调调!长辈也是人,又不是神仙,永生永世不会出错。难道长辈错了小辈任他们错?这才叫孝顺?”程始牢骚道,“照你的说法,难道阿母要欺负你,我也看着?咱们家能混至今日,就是我和阿止没听阿母的话,分头出去寻生路,该干嘛干嘛,才有今天的好日子!”
这例子太强大了,萧夫人也不好反驳,良久,她才叹道:“道理是没错,可少商才多大的人,就这样大剌剌的品评长辈,实在不合适。还有少宫,耳报神的毛病依旧没改,看来他两个兄长当初还是没把他揍狠!这两个,将来迟早坏在嘴上!”
程始倒笑了:“到底是双生子嘛,还是有相像之处的!”说着又叹,“你的意思我懂,可嫋嫋心思太重了,等闲心里话不跟人说,本来我指望姎姎呢,小姊妹混熟了什么都能说。谁知姎姎见了嫋嫋就跟猫儿避鼠似的。好在有少宫。少宫也是关怀嫋嫋嘛,这事没做错!”
“行,你是慈父,我是严母——!”
萧夫人佯怒,想了想,她又道,“你也别怪姎姎。依我看来,她这样才是懂理识礼所为。她心中能分是非,知道自己母亲不对,可子不言母过,难道要她跟嫋嫋说‘对不住,我知道这十年来我母亲心思歹毒,对外欺凌部曲家人压榨庄户,对内搬弄口舌挑拨离间,几次三番拦住了不叫伯父伯母将你接到身边,实是坏事做绝’?”
程始瞪眼道:“为什么不能说?!是就是,非就非,把道理捋清楚了一家人好接着过日子。阿母不是之处我非议少了?可我该孝顺继续孝顺,难道母子之情就淡薄啦?你们呀,就是读书太多,才这样为难。”
萧夫人被气了个仰倒,扭过头去不肯说话了。
谁知程始忽然话锋一转,悠悠然道:“照我说呀,你就该学学我,时不时‘非议’一下自家阿母,就心平气和了,也不会肚里的怨气越积越深,然后动不动指摘嫋嫋了……”
萧夫人背过去的身子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