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离开。
他简直是用尽力气呼吸了几大口,才勉强撑起身体,一步步地远离了宋居寒……
步履之艰难,一如六年多来他走过的每一步。
何故直接回了家,他状态太差,没有办法工作,把卡装在备用手机上,他给老板打电话说自己病了,临时换了个人去。
然后他蜷缩在床上,脑海中反复回放着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切。
越想越痛苦,越想越想不通,他想不通,喜欢一个人这么美好的事情,为什么同时又能给人带来如此之大的绝望。
为什么爱情不能只保留美好的那部分,而非要在蜜里掺着血。
也许是因为,他的爱情根本不配称为爱情,他只是一厢情愿。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何故做了个特别凶残的梦,梦里他一直在逃跑,简直比清醒着还累。
恍惚间,他听到了敲门的声音,他从梦中惊醒,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跌跌撞撞地下了床,跑过去开门。
门外却是庄捷予。
何故怔怔地看着红着眼圈的庄捷予,心里一片麻木。
庄捷予扁着嘴,满脸委屈。
何故叹了一口气,有些不知所措。
庄捷予拉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头上,何故领会过来,摸了摸。
庄捷予上来抱住了他,何故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道:“别耍赖。”
庄捷予恨恨地说;“你可真不解风情。”
何故将他让了进来。
“我饿了。”庄捷予坐在沙发上,哀嚎了两声,“我好惨啊,我得罪了娱乐圈大牛啊,我混不下去了,我要死了啊啊啊啊啊——”
“小点声。”何故揉了揉太阳穴,头疼。
“我饿。”庄捷予发出小鸟一样的声音。
何故实在没力气做饭,就烧了壶开水,给他弄了碗泡面。
庄捷予嫌弃地用筷子挑了挑:“这个热量很高的。”说完大口吃了起来。
何故已经恢复了平静,或者说麻木,他看着庄捷予,沉声说:“他警告过你不要接近我,你为什么还要接近我。”
庄捷予吸了吸鼻子:“我以为他不会知道的,再说,我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他至于这么小气吗。我亏不亏啊,我要真把你睡了也就算了,我还没睡呢!”
何故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做事不考虑后果,全凭一时脑热,而且庄捷予说得对,这是多大个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