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怕姓罗的狮子大开口!”说话的老头子面色凝重。
当年他摔倒在家,要是不过世的贾家夫妇看见了帮忙把他送去医馆,他这条老命早就没了,可惜好人命不长,老头如今也只能把这恩情报在贾秀才身上。
听到这话,黄大叔又抽起旱烟来,烟雾缭绕里满脸的皱纹因为担忧都叠在了一起,罗捕头是什么性子,他们这些在街上开铺子的最了解,那就是钝刀子割肉,弄不死你,却能一点一点磋磨你。
“不管了,先和贾秀才说说,看看他有什么想法。”黄大叔一锤定音,毕竟他们在这里说再多也没用。
贾家是个不大的小院,前面一间是包子铺,穿过小小的院子后面还有三间正房,一左一右两间偏房。
都知道贾秀才瘫痪之后脾气差,又不见外人,黄大叔还是八月十五中秋节的时候来了一趟,早上包子西施出事后,黄大叔送了饭过来,当时脑子里乱嗡嗡的,也没敢说。
推开门,屋子里还是暖暖的,烧了炕倒也不担心冻到瘫痪在床的贾秀才。
“阿源那,老叔有事和你说,你别急啊。”黄大叔拉过椅子在炕边坐了下来,看着木着脸的贾秀才,叹息一声这才把贾氏的事情给说了一下。
估计是常年不说话,贾秀才声音透着嘶哑,脸上也露出慌乱和不安,“赔银子,我们赔银子。”
“你别急,银子肯定是要赔的,你放心,一定不会让你媳妇出事。”黄大叔赶忙拍了拍贾秀才的胳膊,倒有几分欣慰,贾秀才舍得拿银子,也不枉他这个出了五服的侄女这几年的不离不弃。
一刻钟之后,安抚了焦急不安的贾秀才,黄大叔带着一两银子打算先去衙门大牢探视一下贾氏,顺便问一下她有打算怎么处理这事,毕竟贾家的顶梁柱不是瘫痪的贾秀才,而是贾氏。
……
书房里,清晨的寒意在炭火下消退了不少。
湛非鱼搓了搓手指头,把暖烘烘的手炉抱在怀里,乍一看根本不像读书人,倒像是后宅娇养的千金小姐。
“等到会试时该如何?”丘宗羲冷眼瞅着抱着手炉不放的湛非鱼。
乡试在八月倒无妨,会试可是寒冬腊月的,尤其是京城更冷,若是再碰上倒春寒,那就是雪上加霜的冷,多少考生都被冻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