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卷官都看过湛非鱼的卷子,自然也认识她的字迹。
不单单是程山长诧异,其余人也是不解,有了这以假乱真的字,再结合丁毅三人的口供,衙门里存放的那份考卷的确是此人所写,而湛非鱼真正的考卷已经被赵海源给藏匿然后销毁了。
章知府心里大致有了推断,看了一眼重光,随后把写有湛非鱼三个字的纸张毕恭毕敬的递给了主位的陈学政,“陈大人请过目,是否需要下官把考卷调来比对一下笔迹?”
没搭理章知府,陈学政看着之上的三个字,意味深长的冷笑起来,章程礼真有几分本事,竟然在这么短时间里真的找出一个擅长临摹字迹的人来顶罪。
“你说湛非鱼那份考卷是你所写。”陈学政放下手中的纸,冷眼看着跪坐在地的犯人,漫不经心的继续道:“既然如此,你就把《顾麋》那篇四书文默出来。”
身为主考官,院试的相关事宜都是陈学政负责的,包括此次院试的九百七十五份考卷和朱卷,此刻都存放在礼房的屋子里,但负责把守的是陈学政带来的兵卒。
昨日白天章知府把考卷拿了出来,之后卷子又被送回去封存了,当时陈学政也留了心眼,《顾麋》这一张考卷并没有拿出来。
所以除非是真正的仇子良,否则即便能临摹湛非鱼的字,但绝对写不出一模一样的文章来。
犯人低着头,似乎还没有恢复力气。
胡秉之等人并没有催促,刚刚差一点别活活打死,写三个字都耗尽了他所有力气,更别说默一篇四书文,即便他一字不差的都记得,也没力气写出来。
唯独陈学政干瘦的脸上透着不屑和鄙夷,黔驴技穷了?也对,这可不是真的仇子良,又怎么知道仇子良在院试里写了什么文章。
又等了半晌。
“怎么?你不是招供湛非鱼那份考卷是你所写,为何迟迟不动笔?”陈学政刚嘲讽完,就看犯人突然拿起笔来,整个人趴在地上,快速的写了出来。
湛非鱼一看陈学政那黑沉的老脸,差一点笑出声来,又眼明手快的在重光胳膊上掐了一下,这要笑出声来,陈学政若是恼羞成怒弄个蔑视公堂的罪名就麻烦了。
重光会意的点点头,可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好心情。
一时之间,公堂上,有人犯人压抑的吃痛声,和落笔写字的沙沙声。
还真能默出来?陈学政眼神倏地一沉,怀疑的看了一眼湛非鱼和章知府,难道他们潜入到了礼房偷看了考卷,否则这人怎么可能默出《顾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