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茶杯,眼底却是一片扭曲的嫉恨,自己若是师从顾学士,又何必在陈家伏低做小当一条狗,这世道当真不公!
“你打算如何处置那胖小子?”丘定思压下不耐,事情做都做了,再想其他也是惘然,“我虽没见过湛非鱼,可她昨日在医馆当着齐同知的面对着齐砚的断腿就敢踩,那胖小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丰州的天只怕都要变了。”
不等柴颐开口,丘定思冷声继续道:“陈家即便在江南道一手遮天,却也不敢染指卫所,裕亲王六月初就去了西北七卫,说是为了制盐,但西北一贯不太平,圣上此举很有可能是让裕亲王重掌边关兵权。”
如果是孟知州和湛非鱼为敌,陈家或许还能帮忙压一压,但涉及到卫所和兵权,裕亲王更有话语权,丘千户这个位置只怕坐不稳了。
一个州的卫所千户,一个是当朝裕亲王,身上的亲叔叔,曾经的大将军,裕亲王要收拾丘千户那绝对跟捏死蚂蚁一般容易。
“湛非鱼踩着陈家在军中扬名。”柴颐不得不佩服湛非鱼的心机,陈记的米粮都送去边关了,可军中上下感激的却是湛非鱼。
如今美人妆售卖的香胰子已经遍布大庆朝,这一年下来至少有十万两银子,而她偏偏把这么多银子直接捐给了受伤归田的兵卒。
要说湛非鱼收买军心,可她一个九岁小姑娘,如今才是个童生,即便御史台上了折子,圣上也不会相信。
即便说背后有顾学士的指使,但当日湛非鱼和陈胖子打赌之事,真的只是巧合,话赶话给弄出来的,圣上一调查便清楚。
湛非鱼此举损失了大量的银子,却着实赢得军中将士的感激,这也是丘定思恼火的根源所在。
柴颐收回思绪,笑着开口:“丘公子,即便没有我的介入,你为了给刘百户报仇也会对湛非鱼下手,事已至此,又何须如此动怒?我们应该同仇敌忾。”
丘定思冷嗤一声,越想越是暴躁,“多说无益,你可知我丘家但凡敢对湛非鱼动手,不需要裕亲王出面,估计丰州卫所都能直接兵变。”
对上柴颐微微诧异的表情,丘定思也不隐瞒,“和锋兄行事一贯简单粗暴,若不是我父亲在上面压着,早就天怒人怨了,这一次牵扯到湛非鱼,我们没有半点胜算。”
所以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齐桁小胖子就是烫手山芋,杀不得又放不得。
杀了齐桁得罪死湛非鱼,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那把染了鸡血的菜刀就是最好的证明;可放了,那他们还有什么脸在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