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毒杀了你父亲?”湛非鱼乌黑的双眼一片沉静,清脆的嗓音宛若珍珠落圆盘,“我如果因为怕输而毒杀你父亲,那又为什么提出比试?我为什么要冒着杀头的危险多此一举?”
“你……”小姑娘只有五岁,但秦家是书香门第,三岁就给孩子启蒙,小姑娘读了两年书,此刻被湛非鱼给问住了,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原本气愤填膺的一群读书人不由陷入了沉思,湛非鱼这话听起来没什么不对啊。
软倒在地上的秦氏眼底有冷意快速闪过,慢悠悠的坐起身来,将哭的抽噎的小儿子一把揽入怀里,仇视的看向湛非鱼道:“你毒杀我夫君不过是为了踩着他的尸骨扬名!谁能想到八岁的小姑娘竟然如此歹毒狠辣!”
悲痛欲绝的秦氏嘶哑着声音控诉,湛非鱼主动挑战不过是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坐实她神童的名声,否则誉满大庆朝的顾学士为什么要收她为徒?
但她又怕输了比试,所以才伙同小旗陈飞、县令陈渭彬,毒杀了万云浩!再有顾学士这个老师的庇护,万云浩被毒杀的案子最终只会变成陈年积案。
“你若不是凶手?为什么有裕亲王在,有禁龙卫在,毒杀我夫君的幕后指使者一直查不到?”秦氏抱住扑到自己怀里的小女儿,搂紧儿子,默默的留着眼泪,好似在控诉上苍的不公!
“万夫人,你口口声声说我是怕输了比试所以毒杀了万举人,为了自证清白,我必定恳请裕亲王将我们三人的考卷粘贴在县衙外!”湛非鱼直截了当的开口,看着微微一怔的秦氏直接把她要说的话给堵死了。
“比试结束时,我的卷子和仝旭的卷子都放到了考卷箱里,之后贴上了封条,在场不少人都是亲眼所见,万夫人不必担心我和陈县令会里应外合的调换了考卷。”
万云浩的君子倒没有封存,不过他的字迹不少读书人都认识。
“嫂夫人,当时我们的确都看到了。”和万云浩交好的读书人低声说了一句,又看向一旁的秦邺道:“当时阿邺也在。”
秦邺点点头,想到之前在县学看过湛非鱼的文章,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湛非鱼真有信心能赢过姐夫?否则她怎么敢公开贴出考卷?
秦氏根本不相信湛非鱼的才学能胜过万云浩,看她说的如此坦荡,更加怀疑湛非鱼调换了试卷。
有顾学士这样的老师在,多么优秀的文章写不出来,到时候湛非鱼誊抄一遍放回考卷箱里,又有谁能知道,或者即使怀疑了谁敢指出来?
可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