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
“还好还好,五言八韵诗很简单,只是写夏荷。”胖子松了一口气,等写完五百题,脑子估计已经是一团浆糊了,能写出通顺的诗作来就不错了。
一群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最后一张卷子,半晌后集体哑然。
胖子揉了揉眼睛,几乎以为是汗水流到眼睛里让他迷花眼了,“这考的竟然是策问题!”
“湛非鱼才八岁吧。”旁边的人也诧异的开口,他一直认为湛非鱼是有恃无恐,所以才敢提出挑战。
如今看到这题目,只感觉羞愧难当,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比试的题目不但没有偏向湛非鱼,反而对她不利。
“盐税、盐价、盐商……这该如何下笔。”另一人凝眉思索着,刚刚还信心满满的要写一篇佳作交由顾大学士批阅,这会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县学来了一千多读书人,其中八成都是白身,余下也是秀才居多,举人更是寥寥无几,而此刻看到策问的题目后,去讲堂提笔写文章的却不到五十人。
另一处竹林里,几个锦衣长袍的读书人聚在一起,小公子拿着折扇不停的扇风,压低声音道:“这策问是刘大人出的,德厚者流光,德薄者流卑,堂堂二品大员也好意思刁难……”
“禁言!”同伴立刻出声制止了,刘大人出这样的题目明显有失偏颇,但也轮不到他们来评论,若是传到刘大人耳中,以刘大人的心胸必定会连累家族。
虽然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可小公子却还是意难平的撇撇嘴,万云浩即使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屋子里,湛非鱼半点不知道一群读书人正在为自己打抱不平,这会她正奋笔疾书的答题,十张卷子五百道帖经题,湛非鱼第一次感觉自家老师不靠谱。
答完五张卷子的的帖经题后,湛非鱼擦去额头的汗,活动了一下酸疼的手腕,打算先把五言八韵诗给写出来,然后继续答题。
左右两边的屋子里,万云浩和仝旭面色都有些难看,尤其屋内密闭不通风,宛若蒸笼一般,让人更生焦躁。
“士之致远……”仝旭皱着眉头思索着,突然后悔参加今日的比试,输给万云浩也就罢了,若是输给湛非鱼,简直是颜面扫地。
又默念了两遍,仝旭终于想起这句出自旧唐书列传,这才提笔快速的写下:先器识而后文艺。
万云浩虽然备考会试,可他的基础比仝旭牢固多了,帖经题扫过一眼后就有答案,足可以知道他对四书五经的熟练程度,说是倒背如流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