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
褪去了绫罗绸缎,穿着粗布衣裙,曾夫人格外消瘦,衬的八个多月的肚子大的就好像一个球一般。
“罪妇曾氏拜见大人。”曾夫人一手托着大肚子缓缓跪了下来,抬起头,苍白清瘦的脸庞一片麻木,“此事乃罪妇指使,钱嬷嬷不过是听命行事。”
“小姐,老奴不过是贱命一条。”跪在曾夫人身旁的钱嬷嬷眼中含泪,随后仇恨的目光看向湛非鱼,“若不是她,小姐又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境地,老奴只恨没有杀了她给姑爷报仇!”
被指控的湛非鱼神色冷淡,曾家不但贩卖女童,而且玉面郎君侯飞对这些被拐卖来的女童以祝由术进行操控,然后将她们卖入京中,伺机窃取机密消息,甚至行刺暗杀。
曾玉泉和其他涉案的人被陶百户押解回京,但按照大庆律凡孕妇犯罪者,须待产后百日方可拷讯。
曾夫人对曾玉泉所犯之事并不知晓,也不曾参与,这才留在上泗县被单独监禁关押起来。不曾想她竟然报复到湛非鱼身上。
“大人,就是这个婆子给我的银子!大人饶命!”跪地上的王平看到搀扶着曾夫人的婆子后,愤怒的指控着,随后咚咚的磕头求饶。
“大人,小的知错了,小的不该贪银子。”
“呜呜……民妇冤枉那,都是这婆子指使民妇的,你这个害人精!”
“湛小蒙童,小的给您磕头了,您就饶了小弟这一回吧。”王平是泰福酒楼的小厮,也算有点见识,他知道陈县令铁面无私,转而对着湛非鱼磕头求饶。
其他人有样学样的求饶。
看着磕头的王平等人,湛非鱼无波无澜的面容冷漠的不像是个孩子。
或许是同情弱者,公堂外,一个妇人忍不住道:“这小姑娘也太无情了,这还是读书人,心狠那。”
“王平上有老下有小,这要是下大狱了,一大家子可怎么活啊。”
“还是穷闹的,这几个妇人即使回村了,只怕也是一纸休书,这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听到外面的议论声,几个妇人悲从心里中,凄厉的哭声让人心生不忍。
无视了王平等人求饶不成心生怨恨的目光,湛非鱼也没理会公堂外那些风凉话,对着陈县令道:“回大人,无规矩不成方圆,圣贤立法治国,才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律法若随意更改,何人再守法?学生恳请大人严查严办,以儆效尤!”
“本县知晓,你且退到一旁。”陈县令点了点头,眼中有诧异之色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