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南宿去了金林村,也同时调查了一下,这杏仁是湛老三在南北铺子买的,湛老太熬了麦芽制成了杏仁糖,湛老三就让二郎和妞妞送了一点给湛非鱼。
这也是因为村里孩子一年到头很少能吃到糖,湛非鱼现在吃喝不愁还能读书,但靠着族里供养着,她也不可能吃到糖,湛老三好心办了坏事。
“估计是担心我以后出息了会报复我二叔,所以先下手为强了。”湛非鱼撇撇嘴。
湛家这情况,也就能吃饱肚子而已,谁能想到以前疼爱自己的亲奶奶转眼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想到昨晚上偷听到的对话,那阴狠冷血的声音里不见一点犹豫,湛非鱼猜测要不是杀人要偿命,而且会连累大郎他们不能科举,她奶都能拿菜刀砍死自己。
湛非鱼没什么大事,重光也放下心来养伤了。
……
入夜,书房里,一高一矮两人对坐,殷无衍沉声开口:“刑赏忠厚之至。何解?”
被提问的湛非鱼想了想,答道:“出自尚书,刑疑付轻,赏疑从众,忠厚之至。”
殷无衍将书桌上的信笺递给了湛非鱼,是一封从京城禁龙卫传过来的密信,誊抄的是金科状元郎给圣上的奏章,而核心内容便是殷无衍刚刚的提问。
说白了就是疑罪从轻论,奏章言辞犀利的指控禁龙卫多年来在刑罚一事上残酷,和圣上推崇的仁政背道而驰。
湛非鱼快速的浏览完,“罪疑惟轻,功疑惟重。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这是说在证据不足时,宁可从轻处罚,以彰显仁德,大哥哥,禁龙卫经常严刑拷问?屈打成招?”
殷无衍看了一眼不害怕,只有好奇的湛非鱼,沉声道:“禁龙卫只听天子之令,对三品之下官员可先斩后奏。”
而朝中官员对禁龙卫谈之色变,不过是其身不正,担心被无孔不入的禁龙卫查出什么问题来,所以就拧成一股绳,以状元郎的奏章为引子,目的就是削弱禁龙卫。
“水至清则无鱼,而至纯至善之人多目下无尘、嫉恶如仇,大哥哥,你这一次面对的几乎是朝中所有官员。”湛非鱼不是真正的七岁稚童。
贪官惧怕,清官厌恶,若不是禁龙卫是听从帝王之令,早已不复存在。但朝中上下以仁德仁政为突破口,帝王也要顾虑几分,除非他想在史书上留下暴虐的恶名。
看着一语命中要害后眉头紧锁的湛非鱼,殷无衍第一次觉得她若生为男儿,必定会在大庆朝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