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婠婠!”
男人压抑而痛苦的声音在脑海中炸响。
黎婠婠猛地惊醒,她浑身被汗水浸透,看了眼时间,才凌晨3点。
梦里,戎行野那张脸骤然出现,疯狂地质问她,仿佛要将她撕成碎片。
黎婠婠揉了揉额头,起身疲惫地喝了口早已冷掉的水。
才朝着浴室走去,浴室很小,黄色的污垢在瓷砖的缝隙里。
她每次进来都要再三检查有没有偷窥摄像头。
隔壁传来了男人打麻将的声音,还有楼上女人打骂孩子的动静。
这楼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唯一好的事,房东不检查身份证。
黎婠婠洗了个澡后就开始睡不着了,这热水器的温度,把控不好,经常洗着洗着就剩下了冷水。
她只能坐在床上,看着那百叶帘的光慢慢亮起。
天亮了。
又度过了一天。
黎婠婠与外界隔绝了全部的消息。
她在楼下找了一份工作。
帮一位婆婆开花店。
她也没看清楚她的身份证,操着本地口音,叫她阿妹。
每天早上6点要开车去花市选最好的鲜花回来,婆婆是隔壁楼的房东,倒也不缺钱,只是给自己找点事做,奈何老人家体力不大好了,可是6点就要上班的也没几个年轻人愿意干。
黎婠婠来的时候,她也没问什么,只问她一个月3000干不干。
3000足够在这个小镇过了。
黎婠婠下楼锁上门的时候,正好遇到隔壁的打了一夜的麻将出门。
见到黎婠婠一身黑色,还戴着个帽子,衣服穿得厚实,瞥了一眼叼着烟走了。
黎婠婠等他走了才提起门口丢着的垃圾袋下了楼。
这会天气热,还戴帽子穿长袖的估计就她一个。
下楼的时候,还能看到巷子口一群小混混刚从铁闸门处隐藏的网吧里走出。
黎婠婠上了停在楼下的小货车,直接换下了外套,只穿着t恤朝着花市开去。
这会小镇起来的人除了他们这种载货的,也就剩下早餐店的。
“来了啊。”
负责批发的老板娘让自己儿子阿宝把花弄上车。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正好这一批新鲜运到。”
黎婠婠道:“失眠了。”
阿宝放暑假就在这帮忙,皮肤晒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