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卫鸢一样,明珠暗投,却又不食周粟,执拗到底。
可敬,可怜。
浩浩荡荡的来,风平浪静地回。
聚集在门口看热闹的百姓失望散去。
各府暗中派来打探消息的小厮,随着人潮隐退,将烬王与衡王第一战的结果上禀自家主子。
凉亭内,遣退了所有下人。
左倾颜搀扶着棠贵妃坐下,拧眉道,“这才施了一次针,母亲就这般急不可耐想拿剑了。”
被女儿教训,棠贵妃有些气短,撩起面纱,垂眼抿了口茶,“刚刚出其不意,又没花什么力气。”
“你又不是没瞧见,刚刚那阉狗的气焰,是可忍,孰不可忍!”
面纱之上柳眉轻扬,与在宫中的时候相比,多了一抹随性和肆意。
殊不知,她的一颦一笑,皆落入远处一对深邃的眸子里。
自打初见她的第一眼,左成贺的眼睛就再也没从她身上挪开过。
她拔剑时,尾指上翘。
她见血时,屈掌掩唇。
她说谎时,左手捋发。
她心虚时,垂眼抿嘴……
十六年过去,如今再逢,仿若隔世。
她的所有,都镌刻在他记忆深处......
清晰,熟稔,生动。
竟是未见丝毫陌生。
“母亲。”左兆桁走了过去。
棠贵妃猛地抬眼,眉眼晕开,笑意阑珊,“桁儿来了。”
自从那日祁烬偷偷带左兆桁入宫与她相认,便再也没机会见面。
不知不觉,又过去几个月。
她与她的三个孩儿,总是聚少离多……
尤其是熙儿,如今还在北戎战场上生死未卜,也不知他到了北边还习不习惯,有没有收到她让祁烬派人送去的衣服……
这般想着,眸子里忽然就蓄了泪。
“母亲!”左兆桁跪下,行了一个十分正式的拜礼。
“快快起来。”她拉着左兆桁的手,左兆桁顺势坐到旁边的圆凳上,“这是你最喜欢的杏仁酥,这边的几块,我多加饴糖,都做了记号,你快尝尝。”
左兆桁指尖轻颤,母亲,还记得他的喜好……
小时候,他抱怨母亲做得不够甜,母亲却说,你二弟牙不好,吃不得太甜,他虽未反驳,却暗自生了闷气。
翌日,就见母亲在一部分加了饴糖的杏仁酥上,都做了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