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官家怒不可遏,将愤怒发泄在臣妇一人身上即可。”
太后怔住了,不愿相信地回过头,看向跪在她儿子面前的孙女。
“臣妇,但求一死。”
女子一字一泪,语气却铿锵有力,不输沙场大将。
甚至大殿上群臣更有胜者的想。
若是这女子生而为男人,志不在家宅后院,她亦是有成为良将肱骨的可能。
“你真以为…朕不敢?”赵启被气得胸口泛起一阵余痛,不知怎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他竟然会多次不忍。
但他是皇帝,绝不能犹豫。
“也好,处置了你,日后柔儿嫁去相府,亦能稳当。”赵启缓慢说。
“不可!”
太后久病成疾,忍着两眼一黑的冲动,快步走到谢希暮面前,抓住她的手,“希儿你听话。”
当着众人的面,谢希暮将手用力抽回来,只见老妇也没站稳,受力倒在了地上,喉间弥漫上一口铁锈味,嘴角渗出血丝。
“狂悖之徒——”赵启怒气冲霄,起身吼道:“将这伤害太后的贱妇拖下去,处以死刑。”
“够了!”
太后声嘶力竭,再也无法隐忍,重重抱住谢希暮,哭喊道:“阿矜,不要!不要再忤逆他了!”
老妇的哭喊声,在大殿上久久回响,群臣从未见过太后如此失态的模样。
可…最要紧的是,他们听见的那声“阿矜”。
阿矜是谁?
朝臣们是不知道帝后亡女的名讳,可在座的又何止是朝臣。
赵启、赵柔连带着张贵妃,都是一怔。
“母后,你是不是身子不适?”赵启看着太后,表情分明是不信的,但脊背不由僵直了些。
阿矜。
阿矜……
阿矜是他同阿栀的孩子,还未出世,就因为萧栀大出血,无力生下孩子,以至于胎死腹中。
阿矜的名字,只有皇室几个人知道。
赵启甚至以为,是太后情绪过于上头,导致她神智错乱了。
“我说过了,别这样喊我。”谢希暮面无表情,可面对着自己的父亲,泪珠还是没忍住滚了下来,一点点将太后抱住她的手拽开。
“赵矜……”
太后只能越发用力,泫然泪下,过分伤心,“阿矜,求你…不要这么残忍。”
“母后!”赵启抬高音量,可惊可愕,“你怎么能将阿矜的名字冠在旁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