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识琅是如此安堵如常,静穆瞧着她,只是眸底隐隐翻滚着混杂欲望的黯色,是男人对女人原始的欲念,难以自拔。
“我这样一个……”
谢希暮说到这儿顿了下,恍惚间想起萧焕戏谑她歹毒,不择手段,还说谢识琅若是知晓了她的真面目,待她便不会一如从前。
可如今,她就这样在他面前坦坦荡荡承认了,戏谑:“卑劣、龌龊、腹有鳞甲之辈,你也爱吗?我这样的人,真的值得你放弃家族吗?”
“谢识琅,你从小便刻苦习武念书,循规蹈矩,你干净得像天上皎月,而我……”
她回抚他的面颊,眼神里的贪恋都要溢出来了,“都说谢家大姑娘被谢相养得纯善无邪、心慈仁爱。”
“可那都是假的。”
她捧着她自己的脸,豆大一滴泪珠从眼角滚落,她牵起唇,“这是一张面具,特意为你打造的面具,
自从我懂事起,知晓我对你的心意后,我就戴上了这张面具,我想让你多看我一眼,我太想让你爱我了。”
“……”
空气鸦默雀静,阒然得好似屋内无人,她缓缓靠近,盯着男子俊容,从前将她抚养长大的小叔叔,如今怜她爱她入骨的夫婿。
她坏事做尽,现下却似世上最无奈之人,长长一声喟叹:“谢识琅,我多么爱你啊。”
倏地。
她手腕被他拧紧,来不及反应,男人的手掌便牢牢覆盖在她腰肢之上,她身下腾空,被他抱着不知往哪里走。
谢识琅抱着她,稳稳走向屋子里那张紫檀木长案,这张桌案是他亲自挑的,质地致密,结构坚实,抗磨性好。
总归是木材里最结实、最好的那款。
谢希暮从小就喜欢看书,有时候看累了,又懒得走动,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他便想着,在江南小院里置办这样一张桌子。
总归小姑娘要常用着的,他想为她挑最好的。
眼下,这桌子好像又多了一个用处。
谢识琅单手抱着女子,抬手将桌案上所有笔墨纸砚等杂物扫开,谢希暮搂着他的脖颈,只听一阵杂乱的叮呤哐啷响,狂躁极了,紧接着便是天旋地转。
她被扔在桌上,整个人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谢识琅面庞是那样冷俊,那眼尾却染上了赤红的情欲之色,毫无章法地撕扯她的衣物。
她怔神间,那凌冽生寒的松香气掺和着酒气,堵上了她的唇,气息是生冷的,唇舌却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