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时,除了屋檐稀里哗啦落下来的雨滴声,还有她胸腔里激烈不息的跳动。
舅舅不明白,为什么她得知与谢识琅并非血脉相连后,还是执意要回谢家。
她清晰地记得,得知身世后,她心里的感受不是难过或不适应,竟然是浓烈的欢喜。
谢识琅据义履方,自以为养出来的侄女乖顺单纯。
她却清楚,自己是个满腔歪心思的坏人。
对谢识琅的这份心思曾让她羞愧,也让她几度想与谢识琅保持距离,让心思回到正轨。
可最终,她还是被心里的魔击败,坠入深渊。
“……”
晨光熹微,洞穴口的火堆已经彻底熄了。
“属下失职,才找到主子和大姑娘。”
刻意压低的谈话声还是将谢希暮吵醒了,她没有及时起身,而是静静听着谢识琅的声音。
“希儿的马术是我教的,先前从没出过错,那马忽然发疯,是谁动了手脚?”
阿梁:“查到了,是乐安县主,她事先买通了马官,在大姑娘的那匹马上动了手脚,属下去审了那马官,对方什么都招了。”
“又是她。”谢识琅冷冷嗤了声,声音很沉:“将人处理了。”
阿梁浑身一紧,只听男子继续道:“尸身扔进乐安的府邸。”
阿梁答好。
洞穴内传出窸窸窣窣的动静,谢识琅瞧了过去,是女子醒了过来。
“小叔叔,你醒了,身子好些了吗?”
谢希暮揉着眼睛,茫然地没分清状况,但还是下意识担心他。
这份关心对谢识琅惯来是受用的,再者谢希暮照顾了他一夜,不停换水给他擦身子,他是有记忆的,语气越发缓和了下来,“无妨,辛苦你了一夜。”
阿梁面上表情一愣,主子方才说的是什么糟糕的话?还得当着他的面说?这真的是他能听的吗?
不过…主子和大姑娘之间的矛盾好像全消了……
谢希暮正欲起身,奈何这样睡了一夜,脚已经麻了,又顺着坠下去,好在男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她有些不好意思,“脚麻了。”
谢识琅眸底微动,于是将人打横抱起,吓得谢希暮连忙反抗,“小叔叔放我下来,你身上还有伤呢。”
谢识琅:“无妨。”
阿梁跟着叔侄俩走出去,打量了眼二人,自觉走到前方带路。
谢希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