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顾这一来,我又紧忙活了一阵。
围胸、穿衣服、盘发束冠,还得再描个眉,最后塞个变声药丸到嘴里,这才千呼万唤始出来。
知道的会可怜我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为悦己者容。
“不知十殿下这么晚来,又是为何事呢?”,我问。
秦顾一进屋,就往我的罗汉榻上一栽歪。
“没什么事,本王还不能来了?”
他抖着个腿,没好眼色地瞥了我一眼,“也不说给本王端杯茶,一只烤全羊白送了。”
于世上前踢了一脚秦顾抖得正来劲的腿,转身倒了杯早已凉透了的茶给他。
“我们又不是吃不起,花了多少银子,照给你便是,少拿那破羊来卖人情。”
我走到茶桌前坐下,兴致缺缺地拄着腮,同秦顾闲聊起来。
“深更半夜,十殿下都不睡觉的吗?”
秦顾瞥了下嘴,颓丧摇头:“本王睡不着。”
他忽而转头盯着我道:“本王总在外面打仗,至今还没个王妃暖被窝,也是有情可原。而岁世子虽未及冠,可也到了娶媳妇的年纪,怎么也没娶妻传宗接代?”
我睁着眼睛开始慢声慢语地胡诌。
“想必十殿下也有所听闻,之前南晋是韩王掌权,我们这些岁氏宗亲很不受待见,日子过得甚是清苦。”
“好人家的女子看不上我们,一般人家的女子,我们又不想迁就,是以,高不成低不就。”
“再加上,在下生了场重病,鬼门关走了一遭,在家养病便养了许久,这好人家都怕女儿刚嫁进来就成了寡妇,无人敢和亲,这亲事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秦顾闻言,突发奇想道:“要不,我也生生病?”
于世在旁听了迷惑,“好端端的,为何要生病?”
秦顾唉声又叹气。
“父王昨日说要给我赐婚,是镇国公府上的嫡女。”
镇国公?
啊,想起来了。
就是被魏驰射箭给射尿的那位。
我道:“那不是很好。”
秦顾摇头晃脑:“不喜欢!那女子静得跟个鹌鹑似的,沉闷无趣,张口闭口都是礼教规矩,烦都烦死了。”
于世在旁道:“高门之女,端庄娴静,知书达礼,不是挺好的。”
秦顾剜了于世一眼。
“你若是喜欢,你娶?”
于世喜滋滋地偷瞄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