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去手。
他到底在发什么疯?
月光笼罩着剪影温柔眉眼,好似无数个日日夜夜,对他露出的笑。
他长久凝视着,最后面无表情,手指收拢,一下一下的,硬生生将剪纸撕碎,用力到手心生疼,直到再拼凑不了半分,碎到看不清原样!
他才慢慢松开,冷风呼啸,纸屑漫天,如同一场红色大雪,随风飘扬。
解恨吗?
一点也不。
今日这场大婚,这辈子都不会有第二次的大婚,重视了三个月,亲眼监督,亲身参与。
谢洵算无遗策,万无一失,却在孟棠安身上出了差池。
他唯独没想到,万万没想到。
怎么敢的啊?
是什么都行,为什么偏偏是孟棠安!
迎亲的时候,他只要看一眼,就一眼,都能把她认出来。
谢洵从来不是守规矩的人,这是唯一一次,心甘情愿,就为了守一个破、规、矩,让人在他眼下跑了!
“侯爷。”下人战战兢兢,觉得谢洵这般模样委实骇人,连大气都不敢喘,“这些东西,用撤下去吗?”
“全都给我烧了!”谢洵整个人都沉在阴影中,月光照不到他的身上,仿佛被无情抛弃,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唇齿间挤出来,擦过刀尖,闻声心惊。
孟棠安不要的东西,他凭什么留着?
“是。”
谢洵转身,一步步离开,不知不觉竟走到未见阁,看到那三个大字,方才如梦初醒,脚步硬生生转了个弯,往主阁走去。
他死死攥着手中的白珍珠耳坠,硌的手心生疼也不肯松手,指尖还有未愈合的划伤。
忽然就漫不经心的笑了,背脊孤挺,无人见得眼眶微微泛红,咬牙切齿。
孟棠安。
这事,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