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由老夫来说吧。”
崔正看着他,微微颔首:“先生请说。”
“一个月前,主公让彭公子顶替陆超执掌富民商会开始,我锦州气运就开始迅速下跌。”樊鸿叹息道:“富民商会的主旨,是让百姓能用物美价廉的衣食。”
“樊老,当年您不是也说过此法乃乱国之策?”彭公子也就是崔正长子崔彭闻言皱眉道。
“确实是,此法利薄,易得民心,然却让州府无财抚恤将士。”樊鸿叹道:“当年老夫曾与陆超小友商议过,房市之策也是当时出的,算是解了此法,既能不伤民,又能为州府迅速敛财,只是当时陆小友就说过,此法切忌入民间,五年前开始,陆小友就竭力阻止此事,却无人听他之言。”
“终究是太年轻了,不知人心,人心底贪欲已被掀起,又岂会甘心轻易收手?”
“原本,就算房市伤民,但有富民商会在,依旧可以保证气运不散,但现在,彭公子一上任,就废除了陆小友的许多规矩,如今虽然物价确实没变,但从百姓那里收粮的价格却被不断压低,我记得陆小友说过一句话,叫谷贱伤农,不知大家可还记得?百姓手中的粮不值钱了,得到的钱也少了,拿什么去买东西?”
“富民商会太大,当初老夫之所以说此举乃祸国之策,就是因为它太大,大到哪怕一个失误,掌握商会的人哪怕有一点儿私心,都会伤及整个锦州,人谁没有一点私心?然而陆超小友作为一个外人,能十年如一日的帮我们,而我们锦州人却是自己把自己的根基给撅了。”
“富民商会不赚钱,是因为让利于民,才使百姓拥戴州府,拥戴主公,然而这满堂诸公被这些年滚滚气运与财富迷蒙了双眼,大概已经忘了……百姓也是要吃饭的,没饭吃,民心怎还会在此?主公,恕老夫斗胆,当年为何不再修儒道?可是已经知道再难有进境?”
儒家和道家、武夫不同,修的是德行,是仁心,一旦这东西没了,就算到了德行境,要入三品君子境也是妄想,而崔正在达到德行境之后,以当时如日中天的人望是有机会成为三百年来第一位君子境儒修的,但崔正却转而去用了十年时间,将武道修到五品,现在又开始修道,不是不能同修,而是得有个主次。
明明儒道修为最高,却为何弃之?
一位君子境儒修,哪怕只有锦州一地,不说开疆拓土,但守境却是做得到的,哪怕道盟也不敢忽视一位君子境。
看着面色渐渐阴沉下来的崔正,樊鸿叹了口气,这个位置,确实不适合儒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