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对视。
话里另外的意思只要人聪明一点,就能很好地猜测出来。
那些从前由傅聿城制造的种种,他并非是包容地忘记。
有些事情可能因为时间流逝,在人们心中最后湮灭得毫无痕迹;可有些事情,却像是一把刺进肉里的刺,会随着时间过去,深深地扎在肉里面,最后融入血肉之中。
傅北行自认虽然不是睚眦必报的人,可伤及性命的事情,让他忘记恐怕有些困难。
何况他还来不及补偿的姑娘,就这样被他拖拽进深渊里面,着实会加深他心中浓烈的恨意。
如一坛烈酒,埋葬在家门口的那棵老槐树底下。
日子一天天过去,没有把那坛酒挖出来之前,心中的恨意只会越来越深。
如今对面前这人还没有任何行动,甚至任由他在潮海市横行霸道,无非是因为他心中的那个姑娘,如今站在这疯子这边罢了。
若不顾及任何就伤及他,恐怕最先伤心的人就是姜予安了。
他的容忍,只是因为他不想让那姑娘难过罢了。
而并非,是他有多良善。
即便真有那么一丝半点还没有磨灭的人性,他也只会留给自己喜欢的人、他亲近之人。
旁的,与他有什么关系?
黑暗之中,那两双极其相似的眼眸对峙相望,终究是站在车外的人先退了一步。
傅聿城也没有全然相信傅北行。
毕竟他自己可没少做戏弄人的事情,这四年里他的好弟弟在傅家学到了些什么,他可猜不准。
防人之心不可无,车子倒退往后头的马路口驱驶,让出一条可以过去的道路,但若傅北行就这样开过去,傅聿城也可以在第一时间把他再拦下来。
左不过是一条性命,哪怕车子相撞,也是怕死的人先做出退步。
好巧不巧,他最不怕的,就是死亡。
傅北行的车子驱驶而至,坐于对面车内驾驶座的人也侧目看过来。
那架势,摆明了就是他若不回答,这窄小的路傅北行依旧是过不去的。
傅北行倒是没想过为难他,开车就跑这种戏耍,还是过于幼稚了。
“大哥您对潮海市了解,应该也清楚这几栋楼的结构,往里头没人住的那一栋,就是蒋延钦所在之地。至于旁的,我可告诉不了你,毕竟您也看到了,我也是空手而归。”
人没带回来,自然是没有找到蒋延钦具体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