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傅振久久不动,傅聿城不耐烦地回头扫他一眼,“听不明白?”
拉上来的鱼钩空荡荡的,鱼饵都是吃得干干净净,也致使傅聿城心中更烦躁,语气也染上不耐。
“听得明白,只是……”
傅振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劝说一下祖宗去向傅家长辈服个软。
但这祖宗是自己看着长大,他明白对方是个什么样的脾气,即便说了大概率也没什么用,甚至可能让他离开的心思更加坚定。
于是他换了一个说法,“轮渡那边好联系,但那位还在昏迷中的商小姐怎么办?医生说人家肋骨还断着,不方便挪动,我们要是离开江城的话……”
“傅振,你是不是考虑得太多了?”
不等傅振将话说完,就被傅聿城冷声打断。
他头也没抬,正低眸往鱼钩上穿饵,语气悠悠,“怎么,难不成你还担心人家商小姐的身体?”
傅振,“……”
傅聿城换好鱼饵,鱼钩往水下抛去,神情随意又淡漠:“她若是挺不过去,那也是她自己没用,明白么?”
傅振望着傅聿城认真的侧脸,算是明白了。
大少爷肆意惯了,哪怕费尽心思从医院那边把人弄回来,还单独请医生过来查看,甚至不惜放弃自己的卧室,将房间改成病房的模样,但在心中,对那位商小姐也不过是宠物心态。
他可以花费时间和精力把最好的环境提供给对方,可也随时可以把对方抛弃。
好比冷血的人养了一只解闷的猫,一旦觉得烦了,就可以随意地赠送给他人。
哪怕在此之前,他提供最昂贵的猫粮,最优越的住处,甚至担心小猫咪过得不舒服,替它准备好一切。
对姜予安,傅聿城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态。
他一时兴起费尽心思把人从医院层层障碍中偷回来,花费精力和金钱躲避那些人的视线给姜予安看伤,但到了需要抉择的时候,她自然而然就不是最重要的。
从优先级来看,小祖宗摆脱傅家的桎梏似乎在商小姐性命之前。
至于那位看似被珍重的商小姐,优先级也未必比得上他这位老管家。
傅振心里叹了一口气,道了一声明白,便抽身离去。
临江的傅聿城在傅振离开后,回头扫了他一眼。
随后,弃了手中的鱼竿,重新拿起那枚平板,俊逸脸上的肆意逐渐消失。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敲击着,半晌,那枚平板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