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主求荣的无耻之辈,你们难道忘了先皇对你们的皇恩浩荡了吗?”
这就是把所有建文朝的旧臣都骂遍了!这是把所有人都往死里得罪了!
程济气得肝疼,真是不识好歹!
他闭了闭眼,站出来,对方孝孺道,“方先生,最后时刻,您在哪里?您说您病了,懿文太子妃三请四催,您才进宫。应天府被攻破,建文帝不知所措的时候,您又在哪里?从建文帝登基至今,朝中的所有政令,都出于您的主意,两军交战,多少人死于无辜,眼下苍生只想过好日子,您就放过大家一条生路吧!”
若非方孝孺积威甚重,程济只差指着他的鼻子说,把国家祸害成这样,连太祖皇帝托孤的先皇都被祸害死了,你还想怎样?
同是文人,程济是想成全方孝孺,可结果,人家转身就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
程济又不是个死人,怎么可能会任其羞辱?
方孝孺没想到会成这样,他呆愣地看着所有人,这一瞬间,他心头的信念之城,似乎在慢慢崩塌。
难道,错的真是他?祸害了建文帝的人真的是他?如若不是,那些曾经景仰他的人,怎么变了一副面孔?
朱高燨道,“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绑架别人,这一招,唯有你们读书人用得最灵活。方先生,你最终,还是把你的名声看得最重,你利用国家公器,利用建文皇帝对你学问的仰慕,来成就自己青史垂名的欲念;不论后世人如何评价你,说你是忠臣也好,是佞臣也罢,最终都少不了你无能误国,见识有限,不足以辅佐君主的定论。”
“你走吧,你想我爹杀你,我爹怕污了他的刀枪。“朱高燨朗声道。
方孝孺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朝外走去,他文采斐然,才思敏捷,出口成章,也无法挽回大势已去。短短的几步路,却是他漫长的半生,他浑身的精气神,在这一瞬间,似乎都被抽尽了,生与死,于他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
朱棣的心里一阵畅快,这一刻,他似乎发现了一柄比刀枪更加厉害的利器,那便是诛心。
虽然,他归根结底乃是一名统兵的将帅,但他骨子里是一名真正的帝王,切换战场也非常自如,只觉得,和一群文人斗心思,其乐无穷。
他的小儿子,让他见识到了另外一种形势的争斗,一时间,朱棣战意满满,只觉得兴奋异常。
不用刀枪的战争,也同样可以硝烟弥漫,战火绵绵。
朱棣重新走上了阶陛,他环视群臣,大声道,“朕宣布,建文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