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还能忍着不说话,可眼下骂他的是十四岁的外甥,徐辉祖气得浑身都在发抖,“这些话,是你爹让你说的?”
“你觉得我爹这会儿有时间管你?”朱高燨笑道,“沽名钓誉之辈,文臣中数方孝孺、黄子澄和齐泰最甚,武将中,乃大舅你最为无耻,你若是如战死,我敬你是条汉子,但你演戏给人看,就太过下作了!”
徐辉祖一口血喷出来,他身体摇摇欲坠,指着朱高燨道,“你,你,你竖子,你竖子!”
朱高燨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大舅,你回去吧!若你现在回去,一头撞死在外祖父的神像前,将来建文帝的功臣录上,有你一席之地,若不能,你就辞去魏国公府的爵位,我会请求父亲允你一脉回凤阳,若再不能,就不要惺惺作态当忠臣,让人恶心!”
徐辉祖不等他把话说完,抬脚就往外走,脚步不稳,被路上的鹅卵石踢得一跤摔在地上,两颗门牙就此缺了。
没有人来扶他,徐辉祖只好自己缓缓,缓了好久,他才起身,心里却没有悲愤,他在寻思自己要走哪条路?
朱棣看着大舅兄的背影,从旁边的竹林里走出来,问儿子,“你说你大舅会选哪一条路?”
朱高燨笑道,“这还用想吗?大舅这一生,一帆风顺,别说受罪了,苦都没有怎么吃过。他已经过惯了勋贵的生活,若非是患得患失,他也不会在建文不信任他的时候,依然凑上去,拿三个哥哥当投名状了。他既然一条道走到黑了,等爹进京的时候,他之所以组织府兵抵抗,不过是想试探爹的态度,若爹要他的命,他战死,还换了一个忠名,可爹没要他的命,他就知道,魏国公府是保住了。“
“他是元勋之后,又是你们的亲娘舅,若非万不得已,爹也不能要他的命啊!”
历史上,朱棣的确是看在妻子的份上,留了徐辉祖一命,永乐五年,徐皇后病逝,徐辉祖旋即就死了,自杀还是病逝,已经不重要了。
“娘的身体不好,这些事都算不得什么,爹不必太过认真。”
若非是为了娘,怕徐辉祖上蹿下跳太过了,惹得娘担忧,朱高燨懒得搭理徐辉祖。
朱高燨轻声道,“眼下,对爹来说,最重要的是治理这个国家,南有倭寇,北有北元余孽,三年战争,虽然没有波及全国,但百业凋零,百姓生活困苦,若爹能够强盛国事,将来还怕历史上不会留个好名声?世人如何看待爹,爹都不必在意。”
朱棣挥挥手,让左右的人都退下,他拉着儿子在水榭边坐下,手里抓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