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好陪都的身份角色,赵构是想把大名府打造成自己的后花园的。所以,出台的政策,是以温和为主,但,人家就是不认账。
宗泽临时进驻磁州,掌握着一大摊子,赵构觉得有点吃力,把汪若海提起来当了副**,陈东当机要参谋,吴喜和谢天赐挂着个参谋的名义,好歹能运转起来。
陈遘和赵鼎今天来,心事重重。他们向赵构报告说,各府郡的军粮抽调,最近遇上了阻力,好几次都发现了用霉粮充数的现象,屡禁不止。好在霉变不是很严重,挑剔之后只能发酵做酒,要不是大帅的新酒之法,不知道要糟蹋多少粮食,关键是,军粮入库的进度大大减缓了。
赵构让二人先抓粮食,就是为了应对金兵撤退后,东京城的大危机。现在还不能告诉这俩老夫子,东京城,已经开始卖人肉了,标价一千钱。斗米二千钱,至于羊肉、猪肉,都在六七千不等。你说粮食去哪儿啦,奸商逐利,为富不仁,无所不用其极,历来如此。
欧阳珣虽然有点疲惫之色,但工作中依然激情四射。正所谓“心中有信仰,神鬼莫敢挡。”,欧阳珣在赵构身上,确切讲,在赵构描绘的宏伟蓝图中,能看到自己的影子,这对大宋文人来讲,就是最大的助推器。不过,他和汪伯彦还真是有点力不从心了。
汪伯彦略显老态,累的。他咳嗽了几声,手帕捂着嘴,不敢太用力。赵构皱皱眉,关切地问道:“廷俊先生有恙,应该多休息休息,不要太操劳。”
汪伯彦摆摆手,笑道:“老毛病了,还是济世先生给开了药,已经大有好转,往年,可得咳一阵子。大帅,《土地法》已经颁布这么长时间了,民众的热情,不是很高啊?按理说不该啊?”
欧阳珣也摇摇头,叹口气,说道:“我问过底层差役小吏,都说这‘法’是个好法,只是未必能长长久久,言语之中,竟然有些不以为然。另外,还是老父母所言,丈量土地,阻力就很大。如果不能彻底清量土地,此法就很难推广。”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赵构沉思中,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革命?”满屋子的人,大眼瞪小眼,没听说过,大帅又整新词。
“对,革命。我管这种自下而上发起的、旨在推翻旧制度、迎来新生活的过程,叫革命。革谁的命?谁阻挡历史进步的潮流,就革谁的命?”赵构斩钉截铁地说道。
一旁记录的耿延禧飞快地做着记录,他们跟在王爷跟前的旧人,早就习惯了赵构语出惊人,不仅他们,就连欧阳珣、赵鼎等人,也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