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额娘开心就好。

毕竟，他也这么逗过他儿子。

逗完儿子，赫舍里氏决定绣件肚兜给儿子，“保成，你还是要榴花？”

胤礽点头，表示同意，躺在炕上看赫舍里氏一针一针地绣花。看着看着勉强伸了个懒腰，抬起满是肉窝窝的手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泪花。

如果、如果当初也能像这样，如果从一开始就是这样，那……

想到这里，胤礽闭上眼睛，不愿再去细想这些事情。有些东西注定不能去碰，一碰就会撞得头破血流。

躺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困了，呼吸也逐渐均匀起来。

有嬷嬷上前，对赫舍里皇后轻声道：“娘娘，小阿哥似乎困了。”她想请示把孩子抱下去，却被皇后阻止，只得看着皇后熟练地打着节拍，哄小阿哥入睡。

康熙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进来的，一进来就看见赫舍里氏的手轻轻地拍着胤礽，而胤礽睡眼朦胧，眼睛都要合上了。

爱妻、爱子。

他曾经无数次在梦里见到过这幅场景。

赫舍里氏抱着保成，旁边还有承祜踮起脚要看弟弟，保成则甜甜地睡着。见到他来，母子俩抬头一笑，却瞬间消失。

满心的欢喜瞬间消失，他四处奔走，他叫着皇后的名字，叫着嫡长子的名字，却只能从梦中惊醒。

头顶是乾清宫寝殿那绣着龙纹的帐子。

身旁是后宫某个妃嫔，或是枕衾微凉，空无一人。

问过梁九功，才知道太子还在昭仁殿睡着。他匆忙披上衣服，亲眼看过太子酣睡的模样才罢休。

这孩子是赫舍里氏生命的延续，是赫舍里氏留下的唯一血脉，也是他要倾注全部心血的继承人。

当时他想，可能是太过想念逝去的妻儿，所以才会做这样的梦。

可是，有时候又怀疑，是不是赫舍里氏和承祜太想念保成，所以才会在他的梦里出现，还抱着保成？

那一刻，他真的有些怕。

他去了奉先殿，看着赫舍里氏的画像喃喃道：“芳儿，把这孩子留给我吧！我会好好照顾咱们的孩子的！你在那边养着承祜，我在这边养着保成，你……你得给我留个念想啊！”

……

康熙叹气上前，本以为这孩子已经睡着，没想到他一到炕边，这孽障忽然就眨了两下眼睛，把眼睛睁大了瞪着他。

康熙：“……”感觉到皇后不善的眼神，头上都要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