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容州人被冲进作坊的两名女弟子拿住,不等他分辨,便押着他朝镇子坡上的白云观行去。
说是道观,其实也没那么讲究,单独的一栋带院子的木屋,规格尺寸比其他房舍稍微大了五成而已。
容州人瞅见守在院墙外,正与总执法官喜儿交谈的李召,双目泛红,张口就朝他喷溅唾沫。
“小贼,你收了某的红点,如何害我?”
李召连忙摇晃着折扇,笑嘻嘻地说:
“你只说带你引荐师尊,我昨晚就睡不着了,我这左思右想啊,以我身份好像也没什么引荐的权力,索性就把你告了,你不一样也能见到师尊吗,你目的达到,我也不失信于人,两全其美啊。”
那容州人竟被李召的歪理邪说弄得有点发懵,好像逻辑自洽,没什么问题。
喜儿向两位师妹示意,押着容州人进了白元观,反看一脸讨好的李召,伸手在腰间荷包摸出三颗打磨地光洁的艳红石子扔给了他。
“哎哎,谢师姐赏!”
李召揉了揉手中红点,他这两头吃点玩的顺溜,好过终日在茶馆中厮混,五日才得一点。
容州人被押入观内,耳中听到细微的声响,他神情微变地朝着那三层主楼旁的一间偏房看去,里面竟有一个书生打扮的七老八十的教书先生,手捧书籍在一屋孩童身边走过。
那些孩童竟在伏案写字,握笔姿势不美,教书先生便停步指导,声音不大,态度温和,脸上全然没有文人穷酸的奴颜媚骨、市侩下作,反倒是不卑不亢,好似重拾了师道尊严一般。
“竟然学文,取死之道,何以至此?”
押解他的女弟子闻言冷笑一声,满是轻蔑地道:
“师尊筹谋,包容宇内,岂是尔等凡夫俗子能度?”
容州人不言,丝毫不做反抗地被押进了主楼,一楼有四人端坐在蒲团上,面上全是希冀之色,这应该就是今日遴选出来的弟子,看他们各个憨厚老实,把家中仅存的好衣衫穿上,紧张地在蒲团上蠕动,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放。
容州人挺羡慕他们的,遥想当年,即便是有家学渊源,一样要测根基测悟性,过那一道道关卡,哪怕出生再好,不能习武,就是不能习武,哪像现在这般靠人品选拔......
容州人突然意识到其中的大问题,人品,能作为选拔的标准吗?
还是说,白云老祖有变废为宝只能,不能习武的废材也能被他改造为适合习武之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