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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子上得二楼,廊道上躺满了伤员,各个原本用来寻欢作乐的雅间内挤满了孩童妇孺和老人,他们看到上楼来的白云子,连忙从屋内走出来,黑压压地人头挤过来跪下磕头,那些伤员也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白云子双手一挥,一股气浪散逸开去,跪着的都被扶了起来,想要站起来的都被摁了回去,他看着这一双双闪烁着或激动、或乞求、或悲戚的眼睛,喉咙里就像哽了一块骨头,几次伸手想要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千把号鳏寡孤独、妇孺老弱的命运啊,就像一座山压在他心口,让他不由的扪心自问:
“黄知羽,你在做甚么,你扛得起这么巨大的责任吗?”
“活了40年了,我永远在自己的舒适区内踏步,不敢迈出‘安逸’、‘安全’、‘没麻烦’的怪圈儿,现在,我敢踏出去吗?”
“看看他们,若无我,他们的命运会走向何方,官奴、私奴、饿死、病死、被人继续随意杀戮?”
“良心何在?公道何在?天理何在?”
“他么的,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我干了!”
“师尊?”
看着堵在楼梯口胸膛不断起伏的白云子,青凤小声询问了一句,却听一阵轻笑自白云子口中传来,他伸手在一侧的栏杆上一拍,栏杆碎裂,吓得旁边的伤员朝内挪了挪屁股,却听这位救苦救难的老神仙声音嘶哑却极具穿透力地说道:
“白云一脉眼窝都浅,看不得世人疾苦,既然今日不出手也出手了,万没有半途而废之理,众桑梓,可愿随我白云一脉,在这欺善怕恶的世道里杀出一条活命自保的坦途大道来?”
一名吓了一只眼的老丈闻言扶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他扶着拐杖颤巍巍地跪下,出口大喊:
“愿为老仙马首是瞻,残躯贱命死不足惜!”
“老仙为我贱民张目,我又有何不敢赴死!”
“白云老仙,法力无边,光盖日月,德披八方!”
老丈一带头,周围的妇孺老人伤员全都用尽力气跪下大喊起来,也不知道哪个穷酸在灾民中捣鼓,最后竟然统一喊出了“白云老仙、法力无边、光盖日月,德披八方!”的口号,那口号声如同绝望中的呐喊般透过留香楼的墙壁、瓦楞、天花板直冲云霄,让守在外间的金刚门众僧们面面相觑,这些贱民,死则死矣,哪里来的底气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来?
只有宏心心底打鼓,他是知道这位白云子有多么棘手的,竟然违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