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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安弯腰给她捋发的时候，那枚还沾着血迹的平安符从陈安衣服里钻了出来。

林婉清歪着头看着符，伸手摸了摸莞尔一笑道：“大师的符还真灵，果然救了你一命。”

陈安闻言下意识看了一眼符，随后抬起头对婉清轻声道：“救了我的不是符，而是你啊。”

听见这话，婉清抿了抿嘴唇，没有吭声。

她摇了摇头，觉得眼皮有些打架，刚醒来一次性说了这么多的话，她有些困，也有些累了。

陈安看出了她的疲态，帮她掖了掖被子说：“累啦，累了就睡吧，我在这陪你。”

“那你能唱首歌给我听嘛。”

林婉清说完，又好像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和任性，从被子里抽出手，伸出两根手指。

眨了眨眼睛，试探着补充道。

“两句就行，可以嘛。”

看着婉清小心翼翼，生怕被拒绝的样子，陈安突然鼻子一酸，双手握住婉清伸出来的手，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她对自己一直都是这么的小心翼翼，可偏偏在面对枪口的时候是那么的奋不顾身。

他趴在病床上，不想婉清被自己的情绪感染到，忍住啜泣的声音。

可是那么明显的动作，林婉清怎么可能发现不了，看着突然哭出来的陈安，林婉清有些慌。

“陈老…陈安，你怎么哭了。”

“你是不想唱歌吗，那就别唱了，我其实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哭啦。”

林婉清连忙劝道，她的左手被陈安握住，于是伸出还挂着吊瓶的右手，想摸摸陈安的头安慰一下他。

只是那只手在即将碰到陈安的头的时候停了下来，试探几次，也没能落下，最终收了回来。

“不用唱歌啦，你别哭了。”林婉清开口安慰道。

陈安此时摇了摇头，慢慢把头抬起，眼眶通红的看着婉清，脸上依然能看到泪痕。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轻声开口。

“竹篱上停留着蜻蜓。”

“玻璃瓶里插满小小森林。”

“青春，嫩绿得很鲜明。”

没有伴奏，没有乐器。

陈安就这样轻声清唱。

除了声音微微有些哽咽，跟以往并无二致，依旧那么的动听，只是这次的歌声里，多了一抹以前从未有过的深情。

“百叶窗折射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