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退了几个吐蕃士兵,许安坐了下来,问道:“杜兄,今天遇折可汗的态度,可是有些暧昧啊。”
“子芳都把燧发枪送给他了,他不会不同意结交吧?”陈骨道。
许安轻叹道:“很难说,契丹贪婪如狼,遇折吊着咱们,自然也吊着北齐,现在双方都想跟他结交,他正好坐地起价。”
“且看明天他们怎么谈吧。”
“我看那些契丹大臣,却比较倾向于跟咱们南梁结交。”
杜蘅皱了皱眉:“就怕他们两边都结交。”
“两边都结交,反而咱们更吃亏。”
“我朝与契丹结交,是为了与北齐开战的时候,契丹能突袭北齐的大后方,可他如果与北齐也结交了,那就会选择按兵不动,两不相帮,反而解决了北齐的后顾之忧。”
“不过契丹人狡诈无常,首鼠两端,即便与北齐结盟,未必不会在背后捅刀子。”
确实,在历史上契丹背信弃义的事情不少。
草原民族战争多半为了生存,信义什么的对他们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
北齐使团大帐。
宇文焘和裴胖子相对而坐,愁眉不展。
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走了进来。
宇文焘急忙起身行礼:“师父。”
“西门狮已经被我解决了。”
“你杀了他?”
老者冷笑一声:“身为绣衣楼的千户,竟然贪生怕死,给杜蘅留下了供状,罪不容诛!”
“杜子芳杜子芳,我确实小看你了。”宇文焘幽幽一叹,“西门狮藏这么深,竟然也能被挖出来。”
“是西门狮太轻敌了,以为稳赢,自己暴露了。”
“那么蔡太师便有危险了。”
“蔡太师在南梁根基深厚,即便杜蘅拿道供状,回朝也未必奈何得了他?何况……”老者微微一顿,眼神折射出了骇人的光芒,“他既已来到了契丹,何必让他活着回朝?”
“师父的意思……”
“杀!”
裴胖子点头:“不错,杜蘅这厮今天在校场上,一连斩杀了我九员大将,他必须死!”
“他也就那把燧发枪厉害,否则独孤将军未必不敌于他。”
“如今他已将燧发枪赠与遇折可汗,手中再无利器,只要达斡尔(鲜卑对于智者的称号)出手,杜蘅断无生还的可能。”
达斡尔平静的坐了下来,说道:“